眉,索性跟着她,不太正经地笑问,“都好几年了,你气还没消啊?” 他不提这事儿还好,提了,颜苏只想把他归结于老死不相往来那一栏。 认识裴之那年,她刚上初一,期末考试,成绩不太好,整个寒假都被她妈妈拎到医院里写作业。 裴之是一病患家的孩子,那会儿他还没这么混,整个人冷冰冰的,跟别人欠他几吨黄豆似的。 她妈妈颜眉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奇怪的是,他们家没大人陪床,他一小孩儿过来这照顾母亲。 颜眉面冷心热,给颜苏弄饭时,顺便也帮这对母子弄了。 一来二去熟了,才知道这人也是西分初中部的。 他们俩在一块写作业,偶然间瞧见他的卷子,看到他卷子上清一色的个位数,颜苏足足愣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好家伙,竟然有人能考成这样。 这人当初是怎么进的西分??? 她身边从小学霸环绕,嘴上虽然不说,内心羡慕的同时,自卑像是数不尽的藤蔓,越扎越深。 头一次瞧见比她还渣的,心里瞬间有了安慰。 可能学渣与学渣之间有特殊化学反应,无形之间就拉近了距离。 她咬着笔头,头一回主动跟他搭话,“你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他愣了下,扭头看她,“问你?” 她万分惋惜,指了指他只有9分的数学卷,意有所指,“考成这样,你也很难过吧?” 学渣的心理没谁比她更懂的了。 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尴尬。 他盯着她只有59分的数学卷沉默了许久,半晌,他倏尔笑了,还真把卷子挪过来,“谢了。” 这人实在不太聪明。 她想。 一道题讲了十多遍,仍没听懂。 她讲的口干舌燥,这人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心思完全没在卷子上,反而很专注地盯着她的脸猛瞧。 她终于没耐心了,“啪”地把笔往桌上一按,怒了,“裴之你有没有在听啊?我都讲了十几遍了,你怎么还是在同一个地方出错?” 那会儿,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妈妈给她辅导功课时的无奈。 暴躁恐龙大概就是这样养成的。 哪知道,这人趴在桌上爆笑出声,这一笑不要紧,哪里还有初始冷漠的模样,妥妥就一混子痞子。 后来的两年学习生涯,她在一班吊车尾,他在七班吊车尾。 每次考试,按照分数排名分考场,这人的排名总是在她后头。 革命友谊就这么建起来,起初是他们俩,后来加上曹蕊,他们仨成了铁三角。 直到中考放榜—— 她辛辛苦苦三年,靠着艺术生的身份,勉强挤进了西分高中部。 而这人竟然以第一名的成绩去了东分!! 说好的一起做学渣呢???你却悄悄成了学霸??? 到了后来,听曹蕊说起,她才算明白。 不怕大佬考个位,就怕人精准控分。 友谊的小船就此打翻。 那会儿,西分新校区总算建成,两个学校一个在大东郊,一个在大西郊,相隔十万八千里。 加上她生气,把人拉黑,很久都没再联系。 一直到了高二,两个学校合办运动会,场地选在了刚建好没多久的西分,她跟曹蕊是校啦啦队的。 比赛开始没多久,这人跟个大爷一样,披着校服,穿过大半个操场,众目睽睽之下,夺走了她刚开盖还没来得及喝的矿泉水。 末了,还坏心眼地冲她摇了摇,“谢了,颜同学。” 骚气无比的操作顿时掀起一摊风暴,以至于曹蕊都开始怀疑,悄悄问她:“苏苏,裴之该不会喜欢你吧?” “?” “不然他干嘛总招你?” 她黑着脸,用匪夷所思地眼神瞪曹蕊:“你脑子抽了尽早去看看医生。” 话虽这么说,心底却不免犯嘀咕。 早恋这个字眼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死刑缓刑,从小在她妈妈的耳提面命之下,别说早恋,她想都不敢想。 更别提对象还是裴之。 起初不知道,等后来他去了东分,她才从妈妈口中得知这人家境颇好,某个集团家的三代。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