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起想想办法,看看能否有转圜的余地。” 锦容身为皇族,对自家那些叔伯兄弟们再熟悉不过,那些成了家的,谁不是三房四妾,左一个侧妃,又一个侧妃,那些王妃们表面风光,内里的苦楚不知去向谁人说。 她还记得宫宴那日的情景,卫婉宁分明不想嫁入皇家,昨夜的赐婚旨着实叫她担忧了整晚。 卫婉宁笑了笑道,“不必为我担心,今次是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 锦容很是意外,“你喜欢巽王吗?” 为了不叫好友再为自己担心,卫婉宁点了点头,“喜欢啊,就如同你跟大哥一样,我从小就认识巽王,彼此知根知底,且他在许多事情上都帮过我,我自然喜欢他。” “如此倒还不错。” 见她语气真诚,锦容终于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道,“巽王与俊鸿哥关系好,往后有什么事,我们也好替你说话。” 卫婉宁嗯了一声,眼见锦容面色红润,不禁调皮问道,“新婚夫妇可还好?” 锦容娇羞点头,“很好。” 别看卫俊鸿先前慢热,但成亲这几日就宛若变了个人,每每下了差都赶紧往家中跑,新娘这面色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今有情人终于成了眷属,卫婉宁了却了上一世的遗憾,但家中之事,却还不能完全放心。 “往后我不能在府中,家中之事,还要烦劳你多操心。祖母年事已高,大夫人性格不够强,二夫人又事事只想自己,重担还需落在你的肩上。”她对锦容道。 锦容点头,“我会用心去料理,叫长辈们少操些心。你且放心备嫁吧,皇家规矩颇多,料想不几日,教养嬷嬷们就该上门了。” 所谓教养嬷嬷,乃是宫中专门在婚前来教导新娘规矩的嬷嬷,十分严格。 随着赐婚旨降下,礼部与巽王府很快确定了大婚日期,来年二月十二。 待过完八月,教养嬷嬷也派了下来,日日居住在卫婉宁院中,与她同吃同坐,实实教导她规矩。 当然,卫婉宁上辈子也经历过这样的日子,加之当过一辈子的皇后,那些规矩早就铭记于心,教养嬷嬷对她也颇为赞赏。 只是一想到不久之后,她会嫁给一个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人,心间还是有些微妙之感。 虽然没有上一世出嫁前的欣喜憧憬,但她仍要成为一个人的妻子,熟悉他的性情,习惯,照顾他的起居。 做此选择虽说身不由己,但她既已选择,便会尽力做好。 田府。 今日是田云秀出阁的日子。 因不是正妻,不能穿正红的嫁衣,眼看身披妃色嫁衣的她,田母忍不住叹气,“要是正妃就好了。” 却遭到田父的眼神警告,“此乃陛下赐婚,且王府侧妃,非一般妾室可比,休得胡言。” 田母一时不敢再说话,田云秀忍住心间酸楚,硬是笑道,“娘不必担心,如今安王府中又没有别人,只有殿下同我。” 这亦是目前她唯一可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那日事出,有那么多人围观,她清醒过来后恨不得自尽,还好爹为她挣来了机会,虽说并不是她想象中那般,但毕竟,她要嫁给安王了。 安王是谁,当今陛下最年轻的皇子,宫中最受宠的陈贵妃之子,也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 虽然不是正妃,但她还有机会,她相信自己,有朝一日总能实现。 吉时到,她拜别父母蒙上盖头,坐轿出了家门。 没有吹打的喜乐,亦没有来迎亲的新郎,一路安静的到了地方,却见安王府内除过应付式的悬了几个灯笼,亦是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也对,安王如今尚未大婚,如若今次大张旗鼓的娶了侧妃,只怕以后正妃会心生芥蒂…… 田云秀只能如此安慰自己,被丫鬟搀进房中。 她坐在床边,心间试想了无数次等安王来揭她盖头时,她要以什么样的神色面对,她自己也明白,前两次的见面都不太愉快,但如今身份不同,她只要好好表现,应该会有缓和的。 然而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直等到入夜,房门外都未响起那人的脚步声。 “侧妃,王爷已在前院歇下了。” 派出去的丫鬟回来小心翼翼与她禀报。 “什么?” 田云秀一下揭了盖头,怔的彻底。 天气一日凉过一日,转眼到了重阳。 思及这将是自己在家的最后一个重阳,卫婉宁主动陪同祖母去郊外登高祈福。 而今她身份不同,又有锦容这个溧阳郡主在,为避免人多,一家人便去了只接待女宾的玉清观。 今日正好卫俊鸿不当值,祖母娇妻与妹妹一道出来,他自是要亲自护送,一路都在前头骑马引路,叫人颇有安全感。 卫婉宁与锦容陪着卫老太太一起坐,几人有说有笑,一路倒也不憋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