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叮嘱了一句:“明天早上我用鸡汤煮面,你们过来吃啊。” 忽拉拉,林景信一行人从农场中学教师宿舍区走出来,向三分场连脊房走去。 孙文善两边胳膊被架住,林景仁与林景勇都是做力气活的人,力气大得很,手像鹰爪一般,掐得他嗷嗷叫:“喂喂喂……我自己走。” 借着一点月光,林景信与林景勇对视一眼,同时撒开手。 “扑通!” 孙文善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他人生地不熟,也不敢闹腾,只得爬起来自我解嘲地说了句:“这路真是不平。” 林景严在前面打着手电筒领路,听到孙文善这话,转过头哈哈一笑:“可不是,我们农场的路啊,都欺生。” 说罢,一挽袖子,上前就是一拳头砸在孙文善肚子上。 “嘭!” 冬天衣服穿得多,隔着厚厚的棉衣这一拳头还能忍受,不算太痛,但孙文善心虚啊。他勉强笑道:“都是亲戚,你这是做啥子?” 刚才看孙文善享受着大嫂的关爱,吃饱喝足还叽叽歪歪,开口就要三百块,林景严早就心里就来气,趁着夜色开揍,又是一拳头。 “唉哟~”孙文善受不住痛,喊了一声,“你怎么这野蛮咧?小心我明天告诉大姐、大姐夫。你们就这样对待客人的?” 林景严嘿嘿一笑:“哪个打你了?我就是看天冷拉着你一起活动下手脚。你可别乱讲话,小心我让你回不去。” 林景仁转了转手腕,不耐烦地说:“老五让开点,让我来。” 林景信慌忙阻拦:“老三你手脚重,莫把大舅哥打坏了,还是让老五动手吧,他下手有分寸些。” 林景仁“哼”了一声,扬声道:“老五你给我赶紧地,不要磨叽。” …… 等到孙文善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林景严与他头挨着头,看着天花板冷笑道:“还敢欺负我大嫂不?” 孙文善哪里还敢说什么,乖乖地摇了摇头。 林景严看着头顶天花板,悠悠道:“你是男人,又是长子,家中盖房、父母养老都是你的责任,你不要推到大嫂身上。” 孙文善欲哭无泪,无言以对。这都什么人呐~~早知道林家兄妹是这么厉害的角色,哪个敢上门来借钱? “人都说长嫂如母,我们兄妹母亲早逝,大嫂对我们好,我们敬她、尊她、爱护她。你再动歪脑筋,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听见了没?” 孙文善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这个鬼农场再也不来了,打死也不来。 第二天一早,窗棂外灰蒙蒙的,伸出手感觉空气冰冰冷冷。 孙文善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打鼾,看来是真累了。 林景仁与林景勇今天还得上班,早起烧了炭盆,在厨房烧水洗漱,不一会儿屋里便暖和了不少。 一股淡淡的炭火气息在屋内弥散,林满慧被孙文善的鼾声吵醒,打着呵欠把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慢吞吞地起了床。 天色尚早,气温很低,暗处角落还有些积雪没有化,阴冷阴冷的。 林景勇从厨房端来三海碗猪油面,面上放了一个煎得枯枯的荷包蛋,再加上白菜、葱花、小米椒,有黄有白、有绿有红,热气腾腾,让人食指大动。 老二、老三、老四昨晚挤一张床,早就起来了,坐在饭桌旁开始吃面。 林景勇吃一口面,停下来对里屋说了句:“小妹你莫慌,慢慢起来。瓮坛里我给你热着碗红枣桂圆甜蛋茶,要吃面的话让二哥给你做。” 林景信笑着拍了他一记:“你就安心上班去吧,小妹和老五归我管。” 林景勇憨憨一笑,也没有多解释。他心细,小妹长大了,得好好补补,不然将来身体受罪。 林满慧应了一声,赶紧梳头,一照镜子发现头发蓬松似鬼,摇头一笑,拿出梳子结了两条辫子。 镜子里的人眉目清秀,肌肤莹润,头发乌黑光亮,虽说因为遗传有点自然卷,但梳整齐了看着还是挺服帖的。 隔着书柜与小碎花门帘,林满慧听到里屋床上孙文善吸鼻子的声音,还有半梦半醒的呓语:“妈,你煎了荷包蛋?我也要吃……” 林景严爬起来,穿上衣服一把揪起孙文善,不客气地说:“吃什么吃!找你大姐要吃的去。” 孙文善皱巴着一张苦瓜脸:“我,我不认得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