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您生气是什么样,对不起,我承认我当时脑子出了问题。 廖谨笑容更大了。 即使两分钟之前他还衣着整齐,毫不狼狈。 廖谨坐了起来,道:您想知道? 现在也不那么想了。 廖谨用手随便把头发上的泥弄了一下,发现弄不干净之后就听之任之,反正回去总是要洗澡的。 您不会想知道的。廖谨说。 像是廖谨说的,楚锐在知道是什么样子之后立刻就失去了知道的欲望。 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的好奇心了。 执行任务出现了意外,廖谨受伤。 虽然这次事故楚锐也有一半责任,他们俩都疏忽了,但是廖谨什么都没说,反而在看到他身上的伤时脸色难看的吓人。 他们已经在这呆二十四天了,比原定时间还长了七天。 食物可以抓捕,水可以获取,但是药品不行。 廖谨身上的病毒感染比楚锐身上的严重得多。 廖谨神色淡淡。 楚锐知道这种寄生菌,他们像是植物,会开出艳丽的花,当然只是在皮肤下面,类似人体彩绘又像是那么立体的玫瑰。 但事实上它们是菌类,其他菌吸收死物的营养,可它们喜欢活的。 楚锐的伤口里就有这玩意,此刻他正拿着被火烤得通红的匕首在大腿上反复比划。 廖谨刚把裤腿掀开,表情冷淡地又盖了上去。 楚锐拿刀把伤口里的花挑了出来,他疼的呲牙咧嘴,又不好意思在廖谨面前出声,只好干吸气。 沾了汗的手几次握着刀都是打滑的,楚锐尝试了几次,最终把刀尖插到肉里,用力一弯。 他到嘴的话因为顾忌廖谨在,生生吞了下去。 廖谨皱眉看他血肉模糊的伤口,把药扔了过去。 用刀没用,如果菌群没被杀死话不到半个小时还会再长的。 楚锐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逆着光站在他面前的廖谨眼中似乎有些奇怪的神采,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不好意思。 楚锐勉强一笑,捞过药,正要打到伤口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这是最后一支,我记得。 廖谨点点头。 你怎么样? 廖谨垂眸,样子娇弱美丽,大概谁都不会怀疑他撒谎,我没事。他回答。 他表情自若,被这种真菌寄生后非常疼,他不管从表情还是语气看都不像是被寄生了。 楚锐点点头,把针管推到一半。 廖谨看着他,认真专注,仿佛面前的人是他极为重要的事业一样。 楚锐猛地往前一扑。 廖谨以为他疼得受不了了,下意识地扶了一把。 然后就被楚锐把裤脚推了上去。 廖谨在那一瞬间居然庆幸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少爷没有把他裤子拽下来看。 廖谨腿呈现出一种常年不见光的苍白,但是好在骨肉匀称好看。 因为他太白了,开在上面的花就显得更好看,更娇艳。 他从脚踝到膝盖上已经开满了这种菌类,红的几乎要流出血来。 楚锐那一刻只觉得寒意从脖子一直到了脑袋上。 他拿着那支唯一的药,结巴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要不是他确信自己是真的脑子乱,不是因为这该死的花让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他大概会非常紧张。 反观廖谨,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楚锐沉默了一会,道;把衣服脱了。 倘若气氛没那么紧张廖谨或许会摆出一副不胜娇羞或者被侮辱过的气恼表情来配合楚锐,但是此刻他也听出了楚锐语气中的怒火,他把裤腿拽了下去,细致地把边角整理好,然后才道:我没事。 楚锐简直气笑了。 衣服脱了。他重复了一遍,那支针剂被他随手插回无菌袋里,然后他端起了扔在一旁的枪。 楚锐的表情和语气都不是像是在开玩笑,他一字一句道:把衣服脱了,这是我说的最后一次。 廖谨居然笑了,他语气温柔地问:如果我不呢?您会杀了我吗? 他微微仰头,好像是为了把弱点暴露得更加明显一些,为了让楚锐能更轻易地得手。 廖谨仰起头,紧绷的脖颈曲线脆弱又优美,在光中都不像是真的。 楚锐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发现那玩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廖谨的脖子爬了上去,一直爬到下颌那才停下。 要是脱下衣服,恐怕廖谨全身都是这样鲜红的花朵吧。 宛如图腾。 事实上他现在比起一个军官,更像是这个神秘的原始森林中的祭祀,或者是什么死于祭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