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廖谨眼中晦暗的情绪,哪怕他笑得再高兴。 廖谨歪头,头发垂下来,这显得他很无辜,很脆弱。 是能打动男人的那种脆弱。 我再想,他的手放在楚锐的腹部,孩子以后学什么。 楚锐愣了一下,你确定吗? 确定。 楚锐笑得特别无奈,你知道这孩子才四个月大,是吧。 知道。 楚锐认真思考了一下廖谨是不是喜极而疯的可能性。 楚锐亲吻他的眼睛。 湿漉漉的吻落在眼睑上,廖谨顺从地闭上眼睛。 他说:您信任我吗? 楚锐没有回答信任与否。 楚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中的情绪似乎有一瞬间的变动,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我爱你。他是这样说的。 他说的很深情。 很动情。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好,天造地设,完美无缺。 楚锐和廖谨第一次产生矛盾是在楚锐被廖谨用他的眼泪劝阻暂时性退休的第二十七天。 他们产生矛盾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是单方面的矛盾。 是楚锐那方面。 元帅的住所一直戒备森严,这点无可厚非。 楚锐在傍晚的时候回来,他经过守卫。 以往他不会在意,但是今天他格外留心。 因为这是一个比较熟悉的生面孔。 这不是他从前的卫兵,但是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至少半个月前,他就在这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这种事情,应该会有人通知他一声才对,这不是所谓的军部事务,而是他的家事。 楚锐一边皱着眉往里走,一边联系解奕白。 解奕白一直没有回复。 他留意每一个守卫,发现他以前任命的人被彻底更换了一茬。 楚锐休息了一个月的脑子终于转了转。 他相当敏感,如果放在从前,他会立刻发现这种情况,然后去问问解奕白究竟想做什么,而不是被人换了全部的守卫还不知道。 不对,如果放在从前,根本不会有人敢未经他的许可更换他的守卫。 楚锐推门进去。 廖谨早就在等他了,看见他回来立刻过来给他一个拥抱。 今天好晚。廖谨蹭了蹭他的肩膀。 楚锐很喜欢廖谨这样的触碰,他觉得这样的动作让对方看起来像是一只大型犬,还是格外温驯的那种。 吃什么?楚锐问。 他自然和廖谨去了餐厅,像是这么做了十几年那样。 他很享受,他非常享受。 他爱自己的爱人,他自己的爱人也爱他,这没什么不好的。 他们宛如普通的夫妻那样,楚锐随意地说着自己做了什么。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他看了一眼廖谨的脸,然后把碗里的菜夹出来吃掉。 廖谨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了? 楚锐摇头。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他意识到,他名义上是休假,但实际上的权力还是被他掌握着,但是他这一天都很悠闲,他做了很多事情,但那都在休息和锻炼的范畴。 他说过不必要的事情不用来打扰他,可没有任何事情打扰他,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他似乎是无意地提起,守卫是几个新来的年轻人? 廖谨点头,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楚锐慢悠悠地夹菜,慢悠悠地咀嚼,过了一会才道:为什么没告诉我一声? 廖谨露出一个很柔美的微笑来,这种事情我不可以自己做决定吗? 楚锐抬眼。 廖谨愣了愣,抱歉阁下我, 我不喜欢这样。他冷淡地说:我希望您能尊重我的决定和选择。 是的。 明天换掉。 是的。 解奕白的声音插了进来,阁下,有什么事吗? 我的守卫,他烦躁地问:怎么回事? 解奕白不解地说:阁下,是您亲自要更换的,我再三和您确认过了。 我自己? 是的,就在十六天前,你说的原因是,您觉得,那位侍卫长对您的夫人不太尊重。 楚锐皱眉。 好像,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我亲口? 是的。 楚锐又说了几句才切断连线。 廖谨一个人安静地吃着饭,他一个人在那,和旁边落地花瓶里的玫瑰相衬,显得异常和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