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答话,便听言少懒散说道:谁都不要,我就要他继续给我唱。这才猛地清醒过来,收了声。 这言少太棘手,LM老板脸上的笑都有些僵了,正想着要怎么应付过去的时候,旁边的客人又猛地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起哄声,人影攢动起来,往中心的舞台处靠近了一些。言少爷吊着眼望过去,才发现台上的主唱居然换了人,一首歌结束的时间,新人上来接过麦,让林白画下去了。顿时勃然大怒,觉得老板是趁着和他说话的时间搞了出狸猫换太子这不是阳奉阴违,让他挂不住脸?人顿时便站起来,要开骂。 老板见他脸色不好,连忙解释,不是我们这边换上的人。那个人好像是客人。 客人想要即兴上台表演的话,LM是不会拦的,反响好还会给免单,也是调动气氛 老板小心翼翼观察着大少爷的脸色,心中也很稀奇。 这客人来的太及时了,要不是他确实没安排,也要疑心是自己让去解围的。 言少显然也这么想,狐疑看他,准备吩咐他的时候,新上台的主唱客人已经开口唱了第一句。 毕竟是在众多人眼前登台表演,要是没什么本事的话,恐怕也不会来自取其辱。 所以这位客人唱歌多半是好听的,但底下人显然没想到,会这么、这么的 就在一刻钟前,台上的主唱屡屡失误,颤抖的声音甚至要盖不过那一桌客人喝倒彩的声调。薛慈微垂下眼,兴致显得不高。 他唇瓣微抿紧了一些,忽然说道:难听。 谢问寒若有所思看向他,声音依旧温和,那些人太吵了,影响他的状态。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比如刚才林白画经历过的那些冲突之类谢问寒收敛起眼中情绪,平缓地道:我去让他们安静一点。 不用。薛慈突然说,你不要去帮他。 帮? 这句话其实很有些值得人琢磨的意味,谢问寒想到为什么薛慈的第一反应是这句话的时候,便见薛慈站起身,黑沉的眼瞥了他一眼。那一眼风流漂亮,一下将谢问寒的心神勾走,忘了方才在思考些什么,又见薛慈殷红唇瓣微动了一下。 谢问寒没听清。 他顿了一下,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薛慈还是那样平静的、毫无波动的神色,他侧过头来,微歪着脑袋看他,你要不要听我唱歌? 在那句话后,就是现在这个状况了。 谢问寒微抬头,目光紧落在台上的薛慈身上。银色光柱落下,映亮他的每一寸皮肤和眉眼。 他突然有些后悔起来,后悔刚才的回答 他不应该说要。 他想听,却又极端自私的,只想薛慈唱给自己一个人听。 他不愿被迫与其他人分享这一份秘宝,就像是恶龙的宝藏被从洞穴深处挖掘出来,敞亮放在帝国每一个人眼前,对恶龙而言是再痛苦不过的惩罚。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台上的光芒太亮,正对着面容照过来,一时有些刺眼。薛慈半阖着眼,调整着麦克风的位置,触及的地方还留下了上一位歌手的温热体温。 因为是临时上场的,身后的乐队不清楚如何奏乐,后台更调不出合适的BGM来,在酒吧这种场合,薛慈用的却是最不适宜的清唱。 曲调很慢,十分清新悠扬的节奏,是如今还没重新翻红的一首老歌《叶陨》。 作曲人是一位乐圈老前辈,这是他临终前所作,怀念因重病而未能回归的故里,和五十年前,天人永隔的爱人。 歌词是缱绻的、温柔的,甚至是充满希望与意趣的。 数橙黄叶片上的脉络。 一条条,比桥要宽,比思念要窄。 我亲吻它,把它埋在树下,第二年长成又一棵树。 你来到这里,树叶摩挲过你的面颊。 是我在亲吻你呀。 但偏偏这样甚至显得有些温暖的歌词,在唱出来的时候,却透出极其深切的悲伤甚至是绝望来。那样压抑的情绪像是一根根蜿蜒藤蔓,肆意生长在空气中,堵住人的口舌,堵住他们的呼吸,让他们连眨眼都变得无比艰难,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这种情绪上的感染力太夸张了,共情力强的客人,甚至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落下了一滴泪。 无知无觉,无声无息,只是心里闷的难过。不是掀开来的直观的悲伤,只是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刀了个千疮百孔。 林白画不仅是嗓音条件优越,天生老天爷赏饭吃,他的灵性、感悟力、不必系统学习就天生对技巧的应用是无人能及的。 相比起来,薛慈没那样多的技巧。他的声音是好听的说话都好听的人,唱起歌来只要不跑调,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但是比起林白画那样的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