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嗫嚅着道:“那……那我若是真喜欢……” 她不知该怎么说了。 骆瀛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是何等聪明的人,这句话里的意思代表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她是个懵懂而长情的人,可以因为年少的恻隐心将他救下,一路护他上云端,也能因为乍见之欢而让另一个人替代他的位置。 她单纯,心善,人好。 唯独对情之一字,懵懂得很。 她什么都不懂。 但没有关系。 他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身份,他愿意做她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做一个甘愿臣服在公主冠冕下的忠臣、纯臣。 骆瀛伸手,很轻地抚了一下她的发顶,轻声道:“不论公主喜欢什么,臣都会为公主寻来。” 莫软软似懂非懂,她慢慢地点了点头,没觉得什么不对。从小到大,很多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想得到的,不论是人还是物,都有人双手奉上,她从来都是被满足、被保护的那个。 她看不懂骆瀛那种话语之下藏匿的情绪,湫十却看了个七七八八。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想。 若是有一天,莫软软开口,想要天族女皇的位置,骆瀛会如何,莫长恒又是怎样的下场。 湫十不敢深想,她朝秦冬霖的身侧靠了靠,手指头又下意识地搭上了他才捻干净的袖口,而在她靠过来之前,她才伸手摸了那头蠢虎的脑袋。 又是一袖口的黑白毛。 秦冬霖才挑起的眉霎时又压了下去。 湫十全当没看见。 她拽了拽秦冬霖的袖子,隔空传音,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煞有其事地问:“秦冬霖,我有没有夸过你?” 秦冬霖不知道她又要说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话,他眸子清清冷冷的,眼神里明白的写着一行大字:你自己觉得呢。 用伍斐的话来说,他们为麻烦精跑上跑下,累死累活,挨罚找灵宝,反正是只有苦,没有甘,小麻烦精又说不出矫情的感人肺腑的话,得到的最大的甜头,也大抵只有一声甜脆脆的哥哥。 秦冬霖就比较惨了,他连哥哥都没被喊过。 更别说别的好处。 只要宋湫十不惹麻烦,他就算心满意足了。 “那我要夸你了。”即使是隔空传音,湫十也延续了一惯的作风,恨不能跳起来在他耳边嚷嚷:“你听好了。” 秦冬霖懒懒散散颔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看她能不能说出一朵花出来。 湫十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道:“秦冬霖,你知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 “是四海八荒最好看的一只狐狸。” 她说这话的语调又跟上面的蛮横不一样,声调字节拉得长长的,秦冬霖曾亲眼见到的她窝在自己母亲怀里哄人开心,用的正是这种黏黏糊糊的调子,带着一股子女孩子的绵甜,好听得不得了。 秦冬霖从小到大,听过来自不同人的不同夸赞,夸他有天赋,夸他沉稳,夸他处事果决,但唯独没有听过宋湫十的夸奖。 还是如此不伦不类的夸奖。 四海八荒最美丽的一只狐狸。 “湫十。”秦冬霖用手抵了抵眉心,声线如寒霜,泠泠沁沁,语调落下时,又带着点点撩人的气音:“我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九尾银狐和九尾灵狐不属一族。” 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 九尾灵狐生来便是尤物,他们修行媚术,言行举止,皆令人无法抗拒。狐生九尾,本就稀罕难得,便是他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光是站着,便能令人挪不开视线。 那是美貌中的天花板。 九尾银狐则不同,他们同样兼具美貌,但更多优势还是表现在天赋和绝对的武力上,即使在强盛如斯的中州时代,每一只成长起来的九尾银狐都成为了响当当的大人物。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