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疼的戒指,或者哪一天,他惹她不开心了,她就又开始拿着两三个小玉碗和玉杵捣鼓一些稀奇古怪,刺鼻又难闻的香料。 睁眼是清晨朦胧的雾,闭眼是深夜高悬的月。 携手高坐朝圣殿,享受过无限尊荣后,在巨变面前,他们为了心中信念,为了座下臣民,亦能从容赴死,约定来生。 古籍上记载,那样云卷云舒,泼水作墨的日子里,君主与帝后是英雄所见略同的志趣相投,也是天骄一辈间的惺惺相惜。 婆娑却说,不止如此。 秦冬霖慢条斯理地将她不知何时伸出来的手臂抓着塞回了被里,垂眸,想。 就这样的性情,前世,只怕也改变不了多少吧。 ===== 子夜,长廷和流夏顶着深夜直往骨缝里钻的寒意,手里拿着两卷样式古朴的竹简,站到了点着灯的帐外。 被一层肃杀的剑气挡住了去路。 长廷清了下嗓子,低声道:“少君,您让我们查阅的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 半晌,流转的剑气为两人让出一条道。 长廷和流夏一前一后进了营帐。 帐内比帐外暖和许多,长廷先一步将手中竹简递上去,他待在秦冬霖身边多年,知道后者的性格,尽量长话短说:“少君,结合天妖两族……” “长廷。”秦冬霖先是将他递上的竹简接到自己手里,而后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小些。” 流夏作为女子,毕竟敏锐些,哪怕这间帐子里无处不在流淌着剑气,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她很快看到了榻上拱起的一小团,以及从床沿边流淌下来,如丝绸一样散开的乌发。 这个时间,这种姿态,能在秦冬霖的帐子里这么折腾的,除却那位主城的小公主,别无二人。 长廷愣了一下,他从流夏的眼神里看出了些什么,根本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后面是种怎样的情形。 这样的事,他不是一回两回遇到了,见得多了,自然也有了一套应对的方案。 长廷从善如流地降低了声音,将语速放缓,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结合天妖两族带进秘境的古籍记载,臣与流夏整理出了其中关于镜城剑冢和海角楼的全部资料,请少君过目。” 流夏有一瞬间的心不在焉,她走神严重,直到长廷不着声色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她才蓦的抬起眼,将手中捏了一路的竹简递了上去。 “放下吧。”秦冬霖点了点桌面,示意她将竹简放下,神情一如既往寡淡,“你们辛苦了。” 流夏忍不住捏了下衣角。 其实在秦冬霖手下做事并不容易,他自身太过优秀,以至于对人对事的要求都十分严苛,在他眼里,没有不完美的事,只有不够努力的人。 流夏其实暗地里咬牙付出了极大的努力,才得以和长廷一起,留在他身边,为他处理流岐山的大小事宜。 优秀的人总是引人追逐,流夏一开始见秦冬霖的紧张,经过时间的发酵,时至今日,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愫。哪怕不休不眠一个日夜,只能得到他淡漠的几乎不掺杂感情的“辛苦了”,她也愿意。 她见证了自己一点点沉沦,下陷的过程。 哪怕这份喜欢小心翼翼,不见天日。 琉璃灯盏的暖光无声洒落,充斥着整座营帐,秦冬霖将两份竹简粗略地看了一遍,问:“骆瀛新找出来的几本古籍,你们可有查过?” 因为对神语一窍不通,天族的那几位在这次合作中显得十分被动,什么都得靠秦冬霖,他们面子上挂不住,再加上也想快点破解遗迹图的秘密,便开始在别的方面提供一些帮助。 包括带进来的天族孤本,经过他们内部商议后,也都拿出来了。 秦冬霖问的,就是这个。 流夏颔首,神情凝重道:“臣与长廷皆查看过,里面提及到剑冢和海角楼的语句已被记载到竹简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