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占,毫无偏颇,都还是不可避免的透出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秦冬霖扯了下嘴角,问他:“这个君主,你愿意当?” 大有一种“你若是愿意,我跟世界树去说说”的架势。 一击毙命。淞远有些尴尬地抚了抚鼻脊,不说话了。 他不愿意。 或者说,所有知晓秦侑回结局的人,都不会愿意。 “先不论这个。”淞远缓了缓,摇了下头,道:“帝陵开启后,你们总不会长久留在秘境之内,那两条血虫不找出来,随意附着在进来队伍中任意一人身上,容易引发外界大乱。” 秦冬霖道:“它们若是想跑,这么多年,秘境开了又关,谁也拦不住它们。” “那些东西骨子里贪婪成性,好斗记仇,帝陵不毁,它们不会走。” 淞远点头,见他心里都有数,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淞远起身告辞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清隽从容的身影没入夜色中,秦冬霖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提步,进了阁楼。 屋里很安静,进门便是结界,水一样的波纹荡漾着,秦冬霖眉梢微动,伸手拨开了水帘。 美人懒懒坐在窗台上,青葱似的指尖一下一下拨弄着琴弦,配合着缓急不定的雨势舞动起来的,不是流水一样的生机与琴意,而是肃杀强势的剑气。 一丝丝一缕缕,从琴音中被引动出来的时候,分明还是柔和得像是开在海里柔软的海藻,是鲜艳漂亮的珊瑚群,可很快,那股漾荡生机转换成了极致的对立面,剑意勃发,直至敌人咽喉。 这股剑意。 他再熟悉不过。 秦冬霖倚在门边,姿态懒散放松,一双极容易给人压迫感的睡凤眼渐渐往下压,少顷,如水泡似的笑意从眼底渐渐腾起,蜿蜒成一片棉和之势。 整座小楼阁内,半空中,霜白色的剑意宛若实质,凝聚着盘踞,又随着琴意融合,重组成了一柄巨大的,泛着寒光重重斩下的重剑。 说是剑,其实还带着点刀的蕴意在里面。 灵巧,锐利,势不可挡。 “秋水。”秦冬霖看着不声不响往他身上倾泻而来的巨剑,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沉着声音唤了一声,腰间的佩剑像是感知到了主人的心意,铮的嗡鸣一声,飞至半空,与那道由琴意组成的剑对撞在了一起。 对峙半息,琴意化为星光,星星点点散落回湫十身边,而秋水剑也倒飞出去,落回秦冬霖的手中。 她抱着琴,坐在窗边,双足悬空,脚踝纤细,颜色被杏色的裙摆衬得腻人眼,侧首望过来时,安安静静,看着乖得不行。 秦冬霖走上前,还未靠近,她稍一垂眸,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懒懒调出一个音,他的肩头便被一柄剑不轻不重地抵住了。 男人眉梢微落,伸手,将她滑落至肩头之下的轻纱衣往上提了提,笑了一声,问:“用我的剑意,来对付我?” “谁教你的?” “怎么样?”湫十用脚尖蹭了蹭他的衣边,声音字字如珠:“是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尚可。” 窗台低矮,湫十坐着,秦冬霖站着,也依旧比她高,他垂着眼,视线落在她漂亮的手指上,又注意到她弯下去的唇角,一本正经道:“你琴意中生机太重,我走杀伐之道,两者本不相通,能融合到这种程度。” “已十分不错。” 事实证明,这当了两世剑修的男人,论起剑来,是半点都不掺私,有一说一,一句尚可,都说得十分勉强。 湫十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拿眼瞅他的时候,不想搭理的意思简直都不用刻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