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商量日子,届时提前通知你。” 树灵笑着又说了声恭喜之后,肩头耸落下来。 别人登门备厚礼,它能两手空空腆着脸蹭酒?不认识的人就罢了,淞远,皎皎,妖月婆娑等人出手一个比一个大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到时候他们凑一桌,一问,礼官把宾客奉上的单子送上去一看。 妖月和皎皎凑对,一个说“世界树就这点手笔,请来干嘛的,凑数嘛?”一个说“就这灵宝玉如意,这金光防护衣,我库里堆了没十件都有八件。” 光是想想那样的情形,树灵都感到一阵窒息。 活了万万年的脸皮,也没厚到能经历那种风雨的程度。 === 秦冬霖顶着一身风霜雨雪的寒气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屋里还是他出去前的样子,床褥上拱起的一小团睡得无知无觉,他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将人揽过来。 很小的一张脸,巴掌大,鬓发散乱,如云如绸,此刻亲密地落在他的掌心中,无比乖巧的顺从。 他倾身,冰凉的唇一下一下落在她的鬓角,眉心。 她缩了两下,想钻回被子里,又被他强硬的摁住肩头,像是证明某种存在一样的去蹭她长长的睫。 湫十拧着眉,眼睛都没睁开,被他惹得烦了,用了点力卷着被子就将自己滚到了床里侧。 秦冬霖眼里带着点笑意,他不紧不慢地凑过去,拢了拢她令人怜爱的长发,低声喊她:“宋小十。” “秦冬霖,你烦不烦!”她含糊着,一副被惹急了凶巴巴的样子。 秦冬霖倏而失笑,他想,就这越纵越大,越宠越娇的脾气,竟还会有人担心她受欺负。 月明珠融合的光线里,他的声线潺潺如流水,格外催人眠:“我去见星冕了。” 湫十来了点精神,勉强将眼睛睁开了条缝,见他久久没有声响,从喉咙里低低地哼了一声,玉臂横陈,指尖催促似的点了点他的掌心。 “他让我不要嫌弃你。”秦冬霖缓声道。 湫十顿时清醒了。 她噌的一下拥着锦被坐起来,眼里还是雾蒙蒙的睡意,气势却很足,“谁嫌弃谁?” 秦冬霖敛眉看她,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湫十眉心皱起来,鼻头动了动,问:“他现在……” 秦冬霖:“死了。” 湫十点了点头,满意了似的,又从善如流地躺了回去,满头青丝漾动,她凑近他,道:“没关系。” “我不跟已死之人论长短。” 她俨然一副“我很大度,不跟人一般见识”的样子。 从湫十听到那句话坐起来,倒又躺回去,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全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根本没顺着星冕的话语去想,去怀疑。 看得出来,她对那些话嗤之以鼻。 谁都知道,秦冬霖宠着宋湫十。 其中,最深有体会的,莫过于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妖怪本人。 “过来。”秦冬霖将外衣褪了,半躺在榻上,眉眼间的冷凝松懈下来,现出一点点终于可以被窥见的疲惫之意。 湫十慢吞吞地在床榻上滚了几圈,而后滚到他的臂弯里,暖绒绒的一团,被他虚虚地揽着。 很好闻的松香。 湫十眯了会,又顶着张未施粉黛的小脸凑过去问他:“那你怎么回的他?” 好奇的兴冲冲的语气。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