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老。” “请说。” 辉育忠摆着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态,悠然地喝了口茶水。 谢昀秀佯装疑惑,借此指出辉育忠的漏洞:“您提到的连弩为何物?在军中呆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将军提起过?”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辉育忠一瞬间慌了神。不过为了不显露痕迹,辉育忠故作镇定。脑子快速运转,试图找出一个好借口。 “据辉老所言,似乎辉家军对着武器用得很是熟练。”谢昀秀继续:“可是在下当真从未见过有士兵操练此武器。” 思来想去,辉育忠也没找着好理由。谢昀秀说得对,他辉育忠已告老退军,虽有人通报,可现在对于军营中的事不见得比谢昀秀知晓的多。 于是,辉育忠鼓足底气,只不容忍怀疑地说了句:“虽为军师,可见识到的也不一定全面。” 谢昀秀笑着不反驳,心想这句话辉育忠其实是说给自己听得吧! “那……其中还有一处让在下不解。” 辉育忠脸色放下来,显然已经不愿意再听谢昀秀说什么。 但是谢昀秀岂会轻易罢休,于是不管辉育忠愿意与否,兀自提问:“当时大军被困山坳,根本无法脱身前往王都挟持郑国君王。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杀出重围,脚程再快,也不应该出现在宫闱中!难道,在下不仅不知道连弩,甚至连军中得了宝马也被瞒着不告知与在下?” 辉育忠未来得及开口,谢昀秀又提出了不少他所说的疑惑,实则乃辉育忠言论中不合理之处。 最后,谢昀秀假装失落地说出总结的话:“如此看来,在下这个军师可当得憋屈,竟被隐瞒了这么多事!回头定要教将军好好说说!不给在下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这军师当着还有什么意味!” 说完,仿佛为了表示自己是真的伤心,深深叹了口气。 皇帝自始至终观察着辉育忠的表情,此刻见辉育忠显然答不上来,于是下令:“谢军师,想来你今日也乏了,还请回去歇息吧!” 说着,对总管公公招手,示意其送人。 谢昀秀虽在与辉育忠一辩中占了上风,可是他今日前来真正的目的还未达到,岂能轻易离开。然而,皇帝已经不愿意在浪费时间在谢昀秀身上,叫陈越将人赶了出去。 一阵吵闹后,安静下来的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与辉育忠。 皇帝先是瞧了辉育忠良久,直到将辉育忠看得不自在,才再次询问:“老将军,这娘子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辉育忠犹犹豫豫。皇帝本动摇的心在此时定了下来。 “娘子军之事属实,是吗?” 听着皇帝的语气还算平和,辉育忠跪地,准备向皇帝解释。 “皇上!”辉育忠深深地匍匐在地,先自我定罪:“臣欺瞒皇上,犯了大忌,请皇上降罪!” 经过今天的事,皇帝此刻哪还有什么心情治罪,只想知道真正的事情经过。 在陈越将谢昀秀赶出宫外的这段时间,辉育忠虽然磕磕巴巴,但是算是将事情原委说了清楚。 皇帝听完,未做任何反应,辉育忠一时间无法判断皇帝的心思,因此一言不敢言。 另一边,谢昀秀被陈越推搡着赶至宫外,在陈越回头之际,谢昀秀还不忘低咒一声。 站在宫门外望着长街上的车水马龙,谢昀秀想到肖黎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但是也起到了作用。因而倒也开开心心地坐上马车去将军府报告了。 而将军府内,武氏因辉育忠被传召而担心出事,已与肖黎和辉尚逸商讨好该以和缘由进宫去探探情况。 “娘,您别急。”说话的正是辉尚逸:“儿子现在便以请罪的缘由进宫去瞧瞧。” 武氏点头,可又免不了担心辉尚逸会因此被皇帝治罪。 肖黎见武氏这般为难,宽慰道:“娘,您不用担心。”与辉尚逸双目交汇,“他进宫绝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 “不如,不如……”武氏不放心,试图再想着好法子。 “不用了!” 正纠结着,屋外便传来谢昀秀的声音。 听到声响,肖黎立马扬起一抹笑意,朝门外探去。 等谢昀秀进屋,肖黎急不可耐道:“怎么样?” 谢昀秀先拱手作揖,向几人问好。之后才悠悠开口:“还算顺利。” “还算顺利?”肖黎没想到凭借谢昀秀的口才,竟然只混到个还算顺利。 听出肖黎的意思,谢昀秀为难地看一眼武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