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不等陆含清回答,陈媛就轻啧了声,说: “淮南向来多得勇者,含清出身淮南,论骑射,恐怕长安根本无人能出其左右。” 霍余觑了陈媛一眼,见她夸得真情实意,难免觉得这话听得刺耳,他忽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 “禁军前十者,都可百步穿杨。” 和陈媛夸陆含清的的那句话放在一起,就显得很不对味。 庆安比先前稳重了很多,但依旧听不得旁人诋毁自家公子的话,不由得小声嘀咕:“百步穿杨算什么。” 陆含清轻斥:“庆安!” 陈媛阻拦他: “他一心护主,含清倒无需苛责,不过听他言,含清的骑射必定很出彩,狩猎那日,我可就等着大开眼界了。” 陆含清一顿,倏地,他抬眸看向陈媛,勾唇一笑: “若我当真夺魁首,公主可应我一件事?” 这话中的自信让陈媛一挑眉:“有何不可?” 陆含清正欲笑着回话,忽地,杯底和桌面的清脆碰撞声打断了他,他侧头,原是霍余刚饮完酒水,将杯盏放下。 不过,动静的确大了些。 霍余神色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干,甚至回望陆含清: “陆公子刚才想说什么?” 见陆含清不说话,他轻顿了下,似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可是我在这里打搅了?” 陆含清扯唇笑: “自然不会。” 霍余得寸进尺:“那就好,今日这酒可是父亲珍藏多年的女儿红,陆公子可要尽兴。” 说罢,他就将陆含清面前的酒杯满上。 霍余心中冷笑,他管不了陈媛,还堵不住你陆含清的嘴不成? 陈媛想说些什么,但余光瞥见霍余身上似席卷着股怨气,她心虚地偏过了头。 之后,陈媛就眼睁睁地看见,陆含清刚饮完一杯酒,霍余就立刻给人满上,不止如此,似怕陆含清一人喝得不自在,他还陪同着一起喝。 但三杯过后,陈媛就亲眼看见霍余借饮酒的姿态,隐晦地将酒水倒入了袖中,做完这一切,他面不改色地把酒杯放下。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才发现霍余袖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棉帕,酒水全倒在了帕子上。 陈媛抚额,难以想象霍余居然会如此幼稚。 待宴席散后,陆含清离开时的脚步都有点不稳,陈媛觑了眼脸不红心不跳的霍余: “心里舒坦了?” 霍余直话直说:“不舒坦。” 叫他不舒坦的是陈媛,折腾了陆含清不过是顺带的,岂能叫他心中舒坦? 陈媛假装听不出他话中有话,反而问他: “你觉得,他会趁机做什么吗?” 霍余不满陈媛转移话题,闷闷不乐地板平了唇:“他在长安的人手几乎殆尽,哪怕有心谋划也无力施展。” 堵了顿,他才低声嘟囔: “公主不如想想,若他那日当真夺了魁首,该如何?” 难不成真的要答应陆含清一个要求? 陈媛颇有点惊讶地看向霍余:“你赢不了他?” 霍余一时堪堪哑声。 倒是陈媛围着他转了一圈,古怪地说: “霍家子孙自幼就会被扔到军营中训练,父皇和皇兄一直对你赞不绝口,你交了兵权,难不成还把一身本领交了不成?” 霍余自从当上殿前太尉后,担任着保护圣上安危的职责,很久不曾参与这些年轻一辈的争斗。 所以,适才他当真没有把自己算进去。 陈媛敢应下来,自然是有应对之法:“反正还有蚙一在呢,你怕什么?” 霍余无话可说。 都说抛砖引玉,所以,他就是引徐蚙一的那块砖? 陈媛忽然抓住霍余的手,霍余一愣,就见她将他袖中的那块棉帕拿了出来,顿时赧得脖颈涨红。 陈媛憋笑,捏着潮湿的手帕,轻啧:“你根本喝不得酒,作甚和人家拼酒?” 霍余嘴笨地替自己辩解: “我是怕耽误了当值。”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