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都给打破了,逼得他们只能靠真本事,难道庞统真的会忠诚于天子么? 无非是朝廷势大,一心向强者靠拢罢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吕布这个荆州牧明显已经疯了,一旦他真的走向穷途末路,搞不好真的会拉着他们这些荆楚士人豪强一块陪葬的。 既然如此,庞统出此祸水东引之策,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吕布去祸害益州人,他们荆州人自然也就有救了,至于益州人会怎么样,天下会变得怎么样,那跟他们荆州人又有何干系呢? 而让庞统、习贞等青年士人出山,意义也正在于此,他们干出了成绩,则成绩就是家族的,干不出了毛病,则责任全是他们几个小辈年少轻浮,与庞德公、黄承彦等老一辈,真正的这些家族领袖又有什么关系呢? “孔明,我还是老调重弹,其实出仕吕布也并不全是坏事,有我等帮其理民政,这荆州百姓至少可以少受一些苦吧?如今这南郡区区一郡之地南、北、东三面全线开战,三方人马交汇已不下二十万之众,这仗要是再这么打下去,不管是谁赢谁输,南郡怕是都要被打成一片废墟了!这仗不能再打了啊!南郡在谁的治下都好,千万不能再生乱了啊!!” 诸葛亮闻言,轻轻点头,心里却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说的好听,南郡本就远比中原地带更加繁盛的豪强,其实自打黄巾之乱以后便是宗贼遍地,虽然确实保全了荆州之地免遭战火,但其实朝廷的基层治理已经完全崩溃,这也是刘表坐拥荆州富庶之地,带甲数十万却只能做条守户之犬的最根本的原因。 什么害怕生乱,这话的另一层潜台词,难道不是:荆州不管是谁来统治都好,只要不损害我们的根本利益就无所谓么? 原以为庞统作为自己的至交好友,平时也没少和自己纵论天下,却不想事到关键,脑子里还是只有荆州这一亩三分地而已。 “士元这条祸水西引之策,恐怕并非你一人所想吧?想必庞德公对此也是支持的吧?” 庞统点头道:“不止是我叔父对此支持,你的岳父也同样给我写过信了,此策与其说是我所出,不如说是咱们荆襄士林的共识了。” “哦……原来如此。” “我知你胸有沟壑,是治国理政之大才,可吕布败亡难道不是早晚的事儿么?将来吕布败了,咱们作为吕布的旧部,不是依然可以报效朝廷,一展平生所学么?” 诸葛亮闻言,虽然心中颇有不齿之感,但也知道事已至此,他也已经没必要再与庞统推心置腹了,只是道:“士元兄不必再劝了,亮虽然是徐州人,但亮八岁离家,老实说这么多过来家乡的风貌早已模糊,亮长于荆州,与你们庞、蒯、蔡、习、黄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然令叔与我的岳父都是这个意思,亮自然也唯有从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