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易时移,郡中事物比这开国之初,确实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哪不可同日而语啊。” “这……” “你不好来说,朕替你说,那是因为我朝开国初年的时候重县而虚郡,县长和县令才是国家的根基,郡太守根本就是个监察官,那是酷吏待的位置,现在,变成主政官了啊,都可以自行任免县令了,这特么不就让下面的人,以郡为国了么?臣子有两个君主,一个是朕,一个就是这些地方上两千石的太守!” 闻言,荀悦也是无言以对。 “黄巾之乱也好,凉州羌乱也罢,那都是表象,真相是什么,真相是豪强大族并起之后,县令,县长愈发的不堪用了,管不着他们了,所以县权一日弱于一日,郡权一日重似一日!真相是朝廷已经越来越管不到县了,对县令县长这一级别的官员完全失去了控制,将这至关重要的人事权全都下放到郡里去了!” “真相是,随着豪强大族们的势力越来越大,就连太守渐渐的也已经对他们有心无力,管不住他们了,太原的那些豪强们嫌弃朝廷委派的太守他们不喜欢,他们可以自己换一个。所以才有了废刺史立州牧,真以为州牧的设置是为了对付黄巾么?” “本来就都是监察官,监察官却嫌弃一年进京一次还麻烦,浪费他们当郡君的宝贵时间了么?还是说,我大汉现在依然还有县长都管不了的豪强?谁啊,哪的豪强这么厉害,我大汉现在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 “…………” “就这么着了,先把县长和县令的任免权收回来,往后统一由尚书台进行指派,太守国相,对各郡只允许有监察之权,无直接指挥之权,把他们手里的虎符,我不管是象征性的还是真的有用的,走之前全都给我收回来。” “各地县长县令,重新扩大县吏班子,遇到重大事项,直接表奏尚书台,各地太守无权拦截,只有遇到紧急事务,可以向太守请示,让太守代表中央朝廷,授权给他们行使临机专断之权。” “会不会……太急了一些,就怕事急则乱啊。” “那就让他们乱,朕的时间有限,没那么多的耐心了,谁敢乱就杀。” “另外走之前啊,我看就在这议税会议上增加一项吧,叫做批评与自我批评。” “当着满朝文武,以及各郡民意代表的面,每个人都说一说,各自在这一年中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失误,有没有做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做做检讨,出出汗。” “你们尚书台,以及各郡的民意代表也参与进来,说一说他们每个人这一年中存在的问题,要不要改,能不能改,我相信,大家大问题肯定都是没有的,但是小毛病,人人都一定会有,朝廷的干部,必须要经过时时刻刻的监督与自我监督,才能真正做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么。” “嗯,这个主意不错,每个人都必须得说啊,检讨和批评做的必须发自内心,必须真诚且深刻,等他们这些太守都批完了,你们这些朝臣也批,你们批完了,朕,也要展开深刻的自我批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把过去一年里自己犯的错误都晒出来亮亮,也是为了明年更好的工作么。” 荀悦闻言,长大了嘴。 却是想掐死那帮太守的心都有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