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也不是草包,虽是年幼,但自幼名师辅导,又耳濡目染的,总还是对时局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点见解的。 此时听了这两位外公之言,倒是也或多或少在心中升起几分明悟。 “这样说,孩儿倒是明白了,眼下我大汉看似昌盛繁荣且富足安康,但祸患或是已经重重的埋下了的。八十万副板甲,已然是荒天下之大谬,然而就算是把这八十万的板甲做出来又能如何呢?工人还是要开工的,将士也还是想杀敌的,这军中大大小小的校尉都尉将军们,终究还是会按耐不住寂寞的,难道八十万之后,还要再造么?这造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这难道不是在饮鸩止渴么?而除了这铁政之外,想必这马政,眼下也已经是严重过剩的了吧?” 曹操闻言,苦笑着点头道:“确实,雍州之地,现在良马已经养了二百多万匹了,虽说是民用颇多,但折算一半,也有一百万匹,就算是再折一半进行挑选,那也是五十万匹了,按一人双马来算,也足以供二十五万骑兵驱使,确实,是不能再养了。” “那这马政可停得下来么?” “这……马政这边的企业,利益大头在贾诩张绣等凉州人那里,他们与雍凉十三行来往又颇为密切,总之……今年的盐铁会议上倒确实是有许多人都提出不能再扩大这马政的规模了,提议……去凉州多养一些骆驼。” 刘禅闻言苦笑不已:“就是说,把凉州之地也给彻底绑在你们的这架马车上呗。父皇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吧。” “不同意,他们也会养的。虽说都是尚书台直辖企业,名义上大家都是朝廷的人,但饭,大家还是分锅来吃的,只要想养,总是有办法绕开政令的。” 刘禅苦笑道:“所以,父皇这才推了我出来监国,这些事他都处理不好,或是觉得棘手,或是觉得此事太得罪人,或是,害怕出现什么差池而生出乱子甚至于动摇了国本,所以才让我来处理此事了?而他则以闭关为名撒手不管任我施为,做的不好了,则都是我的责任,真出了什么乱子他也好亲自出面以作兜底喽?” 曹操和刘备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块点了点头。 刘禅闻言面色就更是凄苦了:“他都解决不了的事,却推了我出来,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这不还是将我放在火炉上烤么?” 说罢,刘禅却是噗通一声朝曹、刘二人大礼跪拜:“求两位外公看在母亲的份上,救救孩儿,割了这块朝廷的腐肉吧!此不正是父皇烤我之意义所在么?” 曹刘二人见状,自然是连忙将刘禅扶起,却也皆是面有难色。 好一会儿,曹操才道:“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事纵使是解,也绝不可能一蹴而就,纵使是我俩愿意襄助于你,可此事之腐败,在于自下而上,我便是倾尽全力,也未必就能解其一二,禅儿你先起来。” 刘禅闻言意欲再行叩拜逼迫,曹操连忙死拽着他坐下,摁着他的两个肩膀,诚挚地道:“吾非是敷衍之言,更不是不愿助你,禅儿啊,你外公我,二十年前就已经是位极人臣了。我便是现在就去死了,将来史书之上也必是周公第二,人臣典范。” “如今,吾已是花甲之年,魏国公,食邑十万户,钱多的怎么花都花不完,族人中曹纯、曹仁皆县侯重号,后人中你三舅曹彰亦已官至九卿,入军机处,身前身后,亲族友人,皆已经安排妥当,人生如此,早已是别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