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声招呼,接着继续用喷枪冲洗车上的泡沫。 隔壁的寄卖行传来了讨价还价的声音,靳舟探了个脑袋过去查看,发现是有个男人来典当金链子,对寄卖行给出的价格不太满意。 “你们这收费也太贵了吧?总共就给三千多,要收一百多,回头来赎还要收我利息,这跟黑心的高利贷有什么区别?” 柜台后的余赫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正常的费率和利率,你去别处,也是这个价格。” 中年男人不依不饶:“我听说利率可以商量,你们给我打点折。” 余赫仍然客客气气:“我们这里是统一价格,不存在商量一说。” 中年男人又道:“那你再给我详细解释解释,这费用是怎么算的。” 余赫张了张嘴,正要重复一遍计算方式,而他突然看见靳舟来到了柜台外面,便改口招呼道:“靳哥早。” 靳舟扬了扬下巴,算是回应,他懒洋洋地倚在柜台边上,上下打量了中年男人两眼。 中年男人明显感觉到被冒犯,语气不善地问靳舟:“你有事吗?” 靳舟把摆放在柜台上的金链子拿起来看了看,接着毫不客气地扔回中年男人怀里:“要当当,不当滚。” 中年男人愣了一瞬,怒目瞪向靳舟,柜台后的余赫赶紧对靳舟道:“靳哥,是客人。” 余赫的语气里透露着一层意思,他在劝靳舟不要跟客人一般见识。 中年男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这声“哥”肯定不是白叫的,一下子没了气势,悻悻地瞪了靳舟两眼,拿着金链子离开了寄卖行。 “做生意不要这么窝囊。”靳舟对余赫道,“遇到这种人就直接让他滚。” 余赫难为情地挠了挠后脑勺:“可是我不会骂人。” 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好事,当初刘永昌招余赫来给他打理寄卖行,就是看中了余赫面善,想着和气生财。 但寄卖行的生意有风险,现在是监管宽松,没有人管,所以寄卖行还做着典当和民间借贷的生意,要是真遇上一些难缠的客户,搞得生意都没得做,那才是得不偿失。 从寄卖行出来后,靳舟又去楼上律所坐了一阵。 孙义那边暂时没有新的消息,不知王大荣跑去了哪里。他正在忙一起离婚案,靳舟帮他理了理思路,接着返回了自己的修车店上。 坐了没几分钟,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靳舟又溜达到隔壁街上打包了两份羊肉米粉,这才总算像个店长一样,安安分分地坐在了修车店里。 羊肉米粉的精髓是融化在汤里的豆腐乳,酸酸的豆腐乳配上劲辣的小米椒,那味道简直不要太爽。 靳舟的日子过得就跟这碗羊肉米粉一样爽。 其实他一点也不怨恨杨时屿,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有多不幸。 他每天乐得逍遥自在,不知道比那些上班族强了多少倍。 不解和不甘肯定有,但那远远达不到怨恨的程度。 过日子总要学会往前看,靳舟本身兼职律师,见过了无数比他不幸的人,他在很早就已经想开,当你认为自己不幸的时候,世界上一定会有比你还要不幸的人。 店里生意不好,吃过午饭后,靳舟又闲了下来。 想着昨晚骗杨时屿没有开车过去,他的车还停在筒子楼附近,靳舟便给小武打了声招呼,接着打车去了昨晚停车的地方。 车就停在下坡的尽头,怕被贴罚单,代驾还好心地替他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