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见状,吓了一跳,果是不敢再小看她,忙入内通传。 黄壤等在门口,心中忐忑。 不知道屈曼英会不会真的出来相见。 而不一会儿,如意剑宗大门开启,一个女子身穿练功服,腰间还系着一条鲜艳的红绸。 “那孩子在何处?”她一边问,一边四下张望。 “何……何夫人……”黄壤再见她,恍若隔世。她不敢再称姨母,只恐屈曼英误会她攀亲沾光。 毕竟,这关系也太远了。 “哎呀,你真是息音的女儿?”屈曼英仔细打量她,半晌说:“是有几分像。你……怎么搞成这样?”她一把抱起黄壤,摸摸她脸上青青紫紫的伤——正是黄增打的。 “你身上的血,天啊,阿音发生了什么事?”屈曼英连声问。 黄壤紧贴在她怀抱里,她第一次尝试着像并不熟识的人求助。她将脸贴在屈曼英胸口,好半天,说:“我娘亲要杀了我姐姐,求姨母救救我姐姐吧。” 她年纪小,声音也带着稚气。 屈曼英抱着她道:“好,你不要害怕,慢慢说给姨母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正问话,不远处,一人走过来——正是何惜金。 何惜金身材颀长,容貌俊伟,仪表堂堂。 他指了指黄壤,问:“她、她、她……是、是、是谁?” 屈曼英说:“说是息音妹妹的女儿,只是不知为何会一身是血地跑到如意剑宗。只怕黄家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过去看看。” 何惜金道:“好好好,我、我、我一、一同、同前、去。” “也好。”屈曼英点点头,“来人,备车。” 她吩咐下人,随后又问黄壤:“乖孩子,娘亲为什么要杀姐姐?” 黄壤犹豫着道:“因为爹爹去姐姐房里睡觉,娘亲就拿刀,砍姐姐。”她做了一个挥砍的姿势,说:“姐姐都被砍伤了。” 她这一句话,屈曼英大吃一惊,何惜金更是脸色骤变,声音上扬:“什、什什么?!” 黄壤似乎被吓了一跳,她窝进屈曼英怀里,不说话了。 “别吓到孩子。”屈曼英摸摸黄壤的头,道:“惜金,这事儿只怕我们大张其鼓地过去也不好处置。最好先暗中前去黄家查证。若那黄墅当真如此人面兽心,绝不能让他继续作恶。” 何惜金面上浮现出一股狠厉,道:“若、若、若此、事当当真,我、我、我剥剥剥了他、他、他他的皮!” 这本是极霸气的一句狠话,奈何何掌门说了个稀碎。 黄壤想笑,但她又忍住了。 她依偎在屈曼英怀里,像是找到了依靠。 “依靠”这两个字浮现在脑海时,黄壤亦不由愣住。 像她这样的人,哪还会在意什么依靠? 可是这种感觉实在太好,她依在屈曼英怀里,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只是梦里又见到第一秋一手撑着城门,被黑雾所化的骷髅啃咬。他胸腔之中,脏器清晰可见。 “第一秋。”黄壤低声呓语。 屈曼英侧耳去听,却终是不懂。 “这孩子,肯定吓坏了。”她喃喃道。 第70章 盗匪 仙茶镇。 黄壤已经失踪半个月了。黄家当然也找过,但黄墅不上心,家奴自然也只是随便找人问问。 黄墅子女多,少一个黄壤,就跟少了一个猫儿狗儿,有什么区别? 于是几天下来,黄家不仅没人关心,反而生出许多流言。 黄墅后院的女人们开始嚼舌根,有人说黄壤跟她母亲一样,小小年纪耐不住寂寞,跟野男人跑了。 流言越传越真,黄墅觉得丢人,便喝令家中不许再提黄壤。 息音目光更加呆滞,黄均倒是四下打听,将黄壤常去的地方都跑了个遍。 但她又能走出多远呢? 这一天夜里,一辆马车悄悄进入仙茶镇。 黄家的夜晚也同往日一样,家奴们忙完了一天的活计,缩在角落里赌钱喝酒。家里的公子们早就不知道偷溜去了哪里。 黄墅的姬妾们依旧是争风吃醋。 屈曼英抱着黄壤,悄悄从墙头飘进院里。 何惜金像一个安静而高大的影子,无声地紧随其后。 黄壤缩在屈曼英怀里,却暗自打量这夫妻二人。 屈曼英从来没有想过,这事与自己其实毫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