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天道献出生命,多少人会心甘情愿呢? 为此,他半月追捕。司天监三个字,连指甲缝里都在滴血。 师贞朗畏他、惧他,自然事事看他眼色行事。 于是,他这话刚一出,群臣之中便有人冷哼:“但不知陛下这话,有几分是圣意裁断,又有几分是他人授意?” 众臣甚至不敢向该处看,所有人都知道说话的是谁。 ——孙阁老不满朝廷修仙,已是许多年了。 内阁自成立以来,便反对建立司天监。 偏偏司天监这些修仙者寿命又长,内阁几乎习惯了针对第一秋。 如今师问鱼惹下如此祸端,归根究底,岂不还在长生二字? 孙阁老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已经很深了。 他沉着脸,道:“既然陛下说,帝王不修仙,那么司天监是否也应退出朝廷,从此以后,不得再干预政务?” 座上的幼帝根本不敢说话,群臣这才纷纷看向第一秋。 第一秋仍然一身紫色官服,玉带黑靴,容色冷肃。面对孙阁老的诘问,他抬起头,许久道:“阁老所言甚是。” 众人一怔,孙阁老也愣住。 内阁多年敌对司天监,处处削减开支、打压声势,甚至还经常揩油。朝堂之上,攻讦第一秋更是顺嘴就来。诸人都习惯了。 而第一秋平时不上朝,他所站立的位置,几乎一直空悬。 司天监平时也就是青龙司少监白轻云会准时上朝。但白轻云这个人,素来油滑。双方你来我往打骂了这么些年,司天监依旧日渐强大,内阁也日日喊着抵制朝廷修仙。 谁也分不出个高下来。 可今日,第一秋这是怎么了? 第一秋缓缓出列,向幼帝微一施礼,继而道:“司天监既为仙门,便当以问道为重。不应插手朝堂之事。从此以后,司天监将约束部下,潜心修炼。不涉朝政。” “你……此言当真?”孙阁老皱起眉头,怎么也想不通。往日里,这满朝文武争执之下,唾沫横飞。偶尔急眼之时,指着司天监鼻子骂娘也不是没有过。 多年来,司天监也从未当真。 可今日,这第一秋是怎么了? 座上,幼帝也迟疑着道:“皇、皇叔……” 第一秋道:“自今日开始,司天监只保留官衔,不再上朝。” 他语气淡漠,孙阁老等人反而觉得不妙。 而正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来报:“不好了,陛下!忠国公带人包围了皇宫!” 诸人轰然大乱,孙阁老怒道:“忠国公?他要干什么?!” 殿门外,一个高大健硕的人影昂首挺胸,进到殿中。 他左手握银枪,右手还捧着一个木盒。 ——正是忠国公! “孙阁老勿惊!”他身后跟着重甲武士,步若流星。座上的幼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面色苍白。孙阁老见状,忙护于帝前。 而第一秋缓步上前,不知几时,朝臣们均已退至他身后。 原来,所有人都非常明白,谁才是这朝堂之上真正的强者。 可是,为何众人依旧敢对他指手划脚、肆无忌惮? “忠国公剑履上殿,意欲何为?”第一秋的声音不紧不慢,并未有多少威压。 显然,忠国公就算带兵多年,手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