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婆婆一听,便连忙告辞过去,乌苔也让人收拾了桌上。 正收拾着,懋王也就进来了。 懋王一进来,乌苔便隐约感觉,好像一股子凌冽的寒气随着进来了,整个人都觉得凉飕飕的。 她不着痕迹地道:“殿下这是从哪里来?可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殿下?” 懋王听这话,也意识到了,便道:“倒也没什么。” 他这么一开口,声音虽是一贯的清冷,但是倒看不出什么不对,乌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当下上前伺候,帮他脱去锦氅,又为他奉上茶点和素点心。 懋王:“刚才在做什么?” 说着这话,他的目光落在抄写了一半的佛经上。 乌苔温婉一笑,柔声道:“殿下,这是妾身在观音菩萨面前请来的佛经,想着要抄两份,一份为殿下而抄,一份为皇祖母而抄。” 懋王颔首:“难为你有心了。” 乌苔:“为了殿下,要妾身怎么着都可以。” 她笑望着懋王:“对了,懋王适才这是从哪里来?” 懋王其实刚才也感觉到了,自己初进来时,怕是吓到了她。 便淡声道:“也没什么,适才过来,遇上了那位蕊娘子。” 乌苔一听,顿时扬眉:“怎么,殿下又和她说话?她竟这么不知羞耻,三番五次找上殿下,殿下竟然还理她?” 懋王看她柳眉瞬时竖起:“乌苔,我既然应了你,你当信我,我自然不会和她有什么瓜葛,但只是此人十分可疑,所以我还是试探了一下她。” 乌苔不动声色:“那殿下试探出了什么?” 懋王蹙眉,想起叶青蕊,他确实百思不得其解:“乌苔知道那归墟一事,那是因为乌苔饱读诗书博闻强记,也是因为乌苔听我提起过,可是她竟也知道,此事自然蹊跷。” 乌苔听着,也是微惊,微惊之后,恍然,恍然过后,却是庆幸。 心惊是因为,叶青蕊果然是知道一些事的,也许她和自己一样,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要不然寻常农家女,哪至于有像她这般自命不凡。 而庆幸是因为,自己抢先一步,把这归墟和海眼之事说给了懋王,且用的理由恰到好处,不至于引起怀疑,帮了懋王,让懋王感激自己,这样轮到叶青蕊说的时候,懋王没有震惊,更没有恍然,只有怀疑了。 想想,如果不是自己抢先说,那懋王听到叶青蕊说,是不是怀疑之余,也会惊叹佩服? 这就是先机。 当下乌苔忙道:“殿下,你说得对,她怎么会知道?我是听殿下提了,偶尔记起昔年看过的书,这才知道的,她不应该知道才对,难道说,她是从我母亲口中听到的?” 懋王:“不,不可能,丹阳陵寝一事,事关重大,若是传扬出去,稍有不慎,被那乱党邪教所利用,只怕动摇国本,自然不敢轻易外传,不要说岳母,便是整个洛国公府,也不应该有人知道。” 乌苔便一脸茫然:“那是为何,她从哪儿知道的?” 懋王沉吟片刻,却是道:“此人出现得实在是蹊跷,乌苔,你说她来自陆洲范氏,这消息可确切?” 乌苔:“这个妾身自然不知道,也是听母亲提起的,要不殿下还是再详细查查,没准我母亲被蒙蔽了,毕竟陆洲范氏旁支众多,说不得她是哪一支哪一宗。” 懋王颔首:“乌苔说的极是,我已经命人去查了。” 乌苔此时也只能顺着她道:“既如此,那就放心了,总该查明白的好,万一她根本就是假冒的呢,那陆洲距离云安城有八百里之遥,洛国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