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她画人脸,指不定比段铭还离谱,但画舆图,建筑图之类的,她却是精细无比。 美不美不说,错是一定不会错的。 待画完了之后,她又将那羊皮卷细细地塞了回去,把玉佩合拢了回来,递给了苏筠,“你好好收着,他日若是有人怀疑你吹水,还能把这东西拍在他脑门上不是。” “我瞧了那图一眼,便已经记在了脑子里,抠也抠不掉了。于是索性拓了一份留着,这另外一份……咱们做事可以小人,做人却是要君子,你既然同崔子更打了赌,那便没有不遵守承诺的道理。” “这图我也不白看你的,我也拓一张我的给你。到时候若是寻到了宝,分你一份。” 苏筠接过玉佩,揣入了怀中,“我不要,都给段三你。金银珠宝山珍海味,见得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不过你要去寻宝,可得带上我!” 苏筠说着,浑身都带劲儿了。 “你们说的什么四块,七块的。我也没有怎么听明白。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什么时候动身去找?咱们几个人够不够,需不需要带上老贾?” “你们说的什么寻龙点穴之人,我也识的几个,就是不知道可靠不可靠!做这一行的,连阴德都不要了,都是亡命之徒。” 段怡闻言,摇了摇头,“不必,再等等。就冲着我祖父结亲的速度,他很快就等不得了。” “咱们年轻,能把老头子们直接熬死;便是没有熬死,这锦城哪里有异动,还能够逃得过小王爷你还有老贾的眼睛?他们要搬出来,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 “等他们找到了,咱们再去也不算迟。更何况,我还要接着等,等新的碎片送上门来!” 苏筠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我去盯着那些盗墓的。” 他说着,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昨儿个一宿没睡。我便先会屯所去了。段三你若是有什么事,可千万别忘记叫上我!” 段怡轻轻的嗯了一声,将先前拿来的那包卤猪耳朵,给了苏筠。 “你叫蒋妈妈给你提一罐子米酒去,配这个恰好。” 苏筠眼睛一亮,蒋妈妈是段怡专门给祈郎中找的粗使婆子,做饭手艺也就麻麻,唯独这酿米酒的手艺,独具一格。 祈郎中嫌弃酒味儿太少,可那香甜的味道,可不正是他爱喝的。 虽然他落魄苏小王爷,是一万个不会承认,这是做来哄小孩儿,还有给坐月子的妇人喝的。 他想着,雀跃的出了房门去。 祈郎中看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儿,“傻子欢乐多!” “看着牛高马大,使铜锤的家伙,竟然像是没长牙的奶娃娃一样。所以,他到底来自何处?又是哪个王府的?” 段怡将桌案收齐整了,头也不抬的说道,“先生这么好打听,怎么不打听打听师娘的去处?” 祈郎中一梗,随手抄起椅子边的拐棍,冲着段怡敲道,“逆徒!” 段怡伸出两只手指头,轻而易举的便夹住了那拐棍,“师门传承,先生过奖了!” 等同祈郎中议完事回到段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街市上的剑南军的存在感降低了许多,虽然三五不时的都有一队人马经过,但是那种紧张的气氛,不过一日便消失了。 “姑娘,我去放梳妆匣子,再给你烧水喝。下回还是让知桥跟着你,我在府中待着,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还能头一个告诉你。”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知路心中的一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她一手托着匣子,一手啪的一下推开了房门,正要抬脚往里头走,便被段怡一把揪住了衣领,提了出来。 段怡脸色微变,在门口一摸,抓起自己的长枪,便朝着屋子中间攻去。 在那圆圆的茶桌之前,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坐在那里,手中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卷书,简直是嚣张至极! 知路被这么一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紧紧的抱住了匣子,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这是哪里来的小贼,千挑万选,竟然选中了青云巷最穷的院子! 坐着那人手轻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