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院一角一只大黄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段怡长枪一挑,将那妇人口中的破布挑了出来,那妇人立马哭出了声,“姑娘,救救我家二蛤吧,之前有两个强人跑了进来,将我们一家给绑了,他们打伤了我家二蛤……他流了好多血,就快要死了。” 妇人说着,嚎啕大哭起来,“我们家大蛤前些年病死了,就只有二蛤这么一个孩子了。姑娘,姑娘救救他。” “刚才那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段怡说着,到那柱子后头一看,果然瞧见那上头绑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段怡皱了皱眉头,长枪一挑,挑断了绳索,那孩子软软的滑倒在地。 妇人慌忙解了身上的绳索,跑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孩子,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段怡看了看地上的血迹,给了知桥一个眼神,知桥立马循着血迹追了过去。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替那孩子清理了伤口,又倒了金疮药包扎了起来。 随后往他的嘴中,塞进去了一颗药丸,将那孩子一把抱了起来,“城门口有军中的郎中,我骑马领着他去,你们快快跟过来。” 那对夫妻见段怡抱着孩子飞快的跑了出去,朝着地上猛磕了一个响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追着那战马朝风,朝着城门口狂奔过去。 正在给战士们包扎伤口得祈郎中,见到段怡去而复返,皱了皱眉头,“你不是想要回去看段铭么?怎么地,段铭叫崔子更打断了腿,变得矮了?” 他说着,不满的指了指躺着一地的伤员,骂骂咧咧的说道,“一个个的都是活菩萨,累死老子了。啷个晓得这些人今日救了,明日会不会把我脑袋砍了去。” 段怡见他接过孩子,仔细的把起脉来,轻轻一笑。 “先生救都救了,还骂人作甚,旁人本来有了七分感激,倒是变成了五分。” 祈先生翻了个白眼儿,“我要那感激作甚?你的袍子上怎么沾了新血,城中可没有仗打!” 说话间祈先生已经把完了脉,他唰唰唰的写了个方子,递给了一旁的小药童,“死不了。把这孩子抬出去,给他照着这个方子抓药。服上几日,小命无碍,服完了再去保兴堂抓些温补的药。” “把失去的血给补回来。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了。” 他说话声音极大,显然是说给追来的夫妻二人听的。 那对夫妻接过孩子,抹了吧眼泪,跟着药童抓药去了。 “陈鹤清尚在锦城之中,刚刚来寻我,想要同咱们联手,先解锦城之围。然后娶我过门,待他做了皇帝,我做皇后。”段怡凑到了祈郎中耳边,低声说道。 祈先生手一抖,手中的金疮药瓶险些掉到了地上。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领着段怡朝着一个人少的地方行去。 “这未必是坏事,咱们大可以今日先联合,待锦城危机一除,立马翻脸。” 段怡嘴角抽了抽,“先生,咱们这个门派,进门的时候不是把脸皮削了,不要脸了么?哪里还有脸可以翻?” 真是无耻之徒! 祈先生神色淡定,“削下来了才好翻脸啊,跟翻煎饼似的,你说容易不容易?看来你是没有应。” 段怡点了点头,“且不说我外祖父一身正气,是一万不会同意先生的办法的;人家也不是个傻子,不可能不割你一坨肉。而且……” 段怡说着,嘲讽的笑了笑,“虽然陈鹤清绝非善茬儿!虽然段思贤杀我舅父,还有乔家满门,是在几年之前,他那时候年纪小,未必就全是他的主意。” “但是,有什么样的主帅,便有什么样的兵。郑王是个好人,可不代表他的儿子,也是个良善之辈。同这样的人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顾从戎为人正直,所以整个剑南军都军风清正,不善诡计。 金波黑衣人们,个个下手狠辣,对待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都是乱杀一通。陈鹤清心中藏着滔天恨意,这样的人,若是做了高位,十有八九是比如今的皇帝,还有惨无人道的暴君。 祈郎中听着,欣慰地看了段怡一眼。 “长进了,总算老夫没有白教”,他说着,朝着城墙看去,神色正经了起来,“那陈鹤清什么的,是日后之事,现在眼前,是三皇子的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