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众人,“打仗就会要流血,就会要死人,不管是处于正义的目的也好,还是为了征服权力,逐鹿天下也好。” “只要有战争,苦的便是寻常百姓。家中男儿,要被抓去服兵役,田地无人耕种,就要饿肚子。人可以一死,但是要死得有价值,保家卫国方才是值得抛头颅洒热血的事。” “我顾从戎既然被称为剑南之主,便庇护一方安宁。某敢以性命起誓,诸君可敢?” 第一五七章 只借一人 顾从戎的话,掷地有声,荡气回肠。 众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一些什么,最后那话到了嘴边,却好似说出口去,便会显得矮了顾从戎一头似的,令人自惭形秽,如鲠在喉。 到最后,还是那黄澄忍不住问道,“兵不厌诈,你就不担心,我们出了城之后,又再打回来?这一会儿因为你们兵行险招,打了我们一个出其不意,才侥幸取胜。” “若是再打一回,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顾从戎认真地看着他,“所以说君子协定。当然,你若是想再打一回,老夫粉身碎骨亦是奉陪到底。” 黄澄到底年纪小,气势半分不如顾从戎,被他这般一压,吓得不言语了。 他虽然这般问,可是在场的谁不明白,他们早就被剑南军打得吓破了胆,若是新近再来一回,也定是溃败无疑。 段文昌听到这里,长叹一声,“老夫不如顾公分毫。” 大局已定,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的起身离开。 段文昌等四人,又暂时被押送了下去,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顾从戎,顾明睿,以及段怡同崔子更四人。 顾从戎松了一口气,神色缓和了许多,他寻了一把椅子做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大杯子茶水,一饮而尽,随即看向了段怡,“阿怡觉得,外祖父做得可对?” 段怡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是被崔子更打断了,他眯了眯眼睛,说道,“使公既然做出决定,那自然是已经权衡了利弊。一口唾沫一口钉,军中人说话,便没有反悔的道理。” “如今五皇子已经直奔京都,天下大乱,陛下危。剑南道摆明了是一块硬骨头,短时间是啃不动的。三皇子应该不会久留,上京勤王才是唯一的道路。” “那黔中道的黄节度使,乃是墙头草,此番攻打剑南,他让儿子黄澄过来,自己却是巍然不动,显然心中本身就有所保留,在审时度势。” “黄澄此番回了黔中,是否还会跟着三皇子都是未知之事。如今这天下大局,已经同几日之前截然不同,使公放他们出城,剑南无忧。”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局势瞬息万变,他日群雄可会同使公君子协定,如今分说,为时尚早。只不过使公一片为民之心,令某自愧不如。” 段怡听着,跟着崔子更的调调摇头晃脑的。 通常对着人一通乱夸之后的接的词,都是但是…… 段怡刚想着,就听到崔子更道,“但是,使公不知可否还记得,当初同小子的君子协定?某已经帮助使公解了剑南之危,接下来,该使公助小子一臂之力了。” 顾从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夫没有忘记。” 崔子更点了点头,“使公重诺,小子十分动容。适才您也说了,不参与这内战纷争,小子不乐意让使公为难,只想问使公借段怡一人。” 不说顾从戎同顾明睿,便是段怡也愣住了。 虽然崔子更三番两次的要她随他一道儿去江南,可她知晓,他心中所图甚大,来锦城乖巧了这么久,便是指着顾从戎借兵给他的,如今,他竟然说,只借她一人。 她段怡虽然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厚,照镜子的时候,都恨不得对着镜子问上几遍:铜镜铜镜,谁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女人? 可她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个人便可以当作千军万马使。 那拉磨的驴子,也没有一回拉一万个磨子的道理。 崔子更余光一瞟,见段怡眼神闪烁,不知道琢磨着什么,话锋一改,又道: “使公既然不愿参战,那么河山印放在这里,便是祸害。小子斗胆,想要那河山印一并下江南。” 段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