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忙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祈郎中。 “嘿嘿!咱们师徒二人可真是心有灵犀,这世上净是长脚虾,我好不容易高个里头挑矮子,选中了短了一截腿的先生您,这不是到时候小徒弟葬短师父,省了棺材钱么?” 祈郎中听着,一巴掌拍在了段怡的脑门上。 他仰起头来,看了看苏筠开的那小茶楼,“此子非池中之物!老苏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说着,率先上了马车,程穹待段怡上了车,方才跟了上去。 “何解?”程穹问道,“明明就是净整一些歪门邪道。” 祈郎中鄙视地看了程穹一眼,“你一个烧饼,成日里不好好的在炉子躺着,净想着泡在面汤里,那是你能待的吗?那是面条待的。” “你跟在段怡身边这么久,还是这么古板,被人骗得团团转的。” “我且问你,你在苏筠这么大的时候,可有他功夫好?” 不等程穹回答,祈郎中自己答道,“不用问了,便是现在,苏筠也能一枪串八个你的狗脑袋。” “我且问你,你在苏筠这么大的时候,能放着王位不要,做自己个喜欢的事?” 程穹沉思着,又见祈郎中摇了摇头,“你不能,因为你没有王位要继承!” “哈哈”,段怡实在没有忍住,看着目瞪口呆的程穹笑了出声。 “你一个要王位没王位,要功夫没功夫的,去担心亲爹能打,自己能打,开个茶楼都能日进斗金的苏筠能不能走正道?” “小王爷眼前没有道,他爹他姐,都给他踏出一条道,命名正道!” 程穹感觉自己遭受了一万点暴击。 “马车外好似有鸽子的扑腾声”,听着车外的响动,程穹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命运还给他留了一条羊肠小道,能让他顺利的转移话题。 “左右两边都有”,程穹说道。 果不其然,段怡同祈郎中的注意力瞬间从他的身上挪开了,一人一边,撩开了马车窗帘。 两只肥胖的灰鸽子,飞了进来。 段怡同祈郎中一人一只,将那鸽子腿上的信拿了下来。 祈郎中却是没有看,将那信握在手中,等着段怡。 他眸光一闪,突然朝着程穹说道,“我们是要打长安,可目的却是山南西道。” 程穹一下子认真了起来,“先前在渡口,人多嘴杂。主公特意说要打京都,就是为了那藏在船舱里的敌军斥候听见的。” “主公想要佯装攻打京都,实则拿下山南西道?” 祈郎它中闻言,摇了摇头,“你倒是小瞧她了,她想吃下整个李光明。段三,这只鸽子,若是我没有记错,是去剑南的那一只!” “我瞅着它的肉最多,杀了烤着吃,肯定油光闪闪的。” 那灰色的胖鸽子,像是听懂了似的,咕咕的叫着,扑腾着翅膀,飞到了段怡的肩头上。 段怡展开那信,点了点头,“是我此前,叫它送信去剑南的,一晃这么久,我还以为,它回不来了。” 段怡说着,抬起头来,“你们可还记得那日,咱们攻打下襄阳城,旁的人全都土葬,为何我却非要将孙营同那吴善中一把火烧了?” 祈郎中皱了皱眉头,“莫不是你觉得是假死,其中有诈?” 段怡重重的点了点头,“田楚英临死前,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其中有一件事,我格外的在意,他说他因为田夫人之死,被送去剑南道的时候。” “他的师父沈青安,让他带了一丸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