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子更摇了摇头,“倒也不是,某有想见的人,便一个人先行一步,大军的确是要天亮的时候,方才能到。” 段怡清了清嗓子,岔开了话题,“哈哈,莫不是你受了晏先生所托,来瞧我师父的大儿子?” 这老铁树开花,真是浪得很,叫人招架不住! 崔子更瞧着段怡红了脸,勾了勾嘴角,“已经见过了。” 段怡颇为惊讶,“何时见过?” 那祈景泓可是刚认回来的,她都只见了那么一面,崔子更远在江南,如何相见? “那日我同晏先生,正在苏州城中。晏先生正坐在堂前,同人炫耀学问,抬高自己个一句,便要贬低祈先生三句。” “威风抖擞的时候,从空中飞来了十二只鸽子,劈头盖脸的扑了他一身毛。从每一只鸽子的腿上,都取下了一个纸片儿。” “那纸片乍一眼瞧不出是什么,就是一些杂乱的线。可等十二张纸拼好了之后,竟是一张人的画像。那背面写了几个字。” 崔子更说着,眼中都是笑意。 “那上头写着,我儿子!亲生的!你有吗?” 段怡哈哈大笑起来。 “晏先生当场差点没有气死,直接将那信烧了不说。立马去外头捡了一只乌龟回来,在那背上刻了字:没子女!来讨债!一身轻!” 段怡听着,看向了崔子更,虽然在说着笑话,但他却是面无表情的。 她想着,手已经比脑子更快,直接伸了过去,扯了扯崔子更的脸颊,将他的嘴角扯得上翘起来。 崔子更瞳孔一震,万千言语的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段怡回过神来,像是被烫了一般,讪讪的收回了手。 “小孩子的脸比较嫩,总是让人想捏。我这个做姨的,实在没忍住。” 段怡的话一出口,恨不得给自己个一个大耳刮子。 不是,这话听起来,感觉自己都不好意思说沈青安是个变态了! “我想娶你,你想做我姨母?”崔子更幽幽地说道,“小孩子?我不是你叔叔么?” 这绝对是夜太深了,所以才造成她有些昏头。 “姨同叔,是挺般配的”,崔子更又道。 事到如今,段怡觉得,也没有什么脸可以丢了。 “乌龟同王八更般配,你想当乌龟还是王八?” 崔子更一梗。 段怡嘿嘿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不等崔子更答话,她又接着道:“要不你当王八吧,晏先生不是正好养了一只龟?” 崔子更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了看眉飞色舞的段怡,终于忍不住笑了出声。 “接下来可是有硬仗要打,你准备好了么?等明日诸侯到齐,混战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说不定今日打这个,明日打那个。合纵连横,今日还是朋友,明日便是敌人。” 崔子更说着,盯着段怡瞧。 “你可记得,在江南的时候说过的话?我曾经以为,那一天会很遥远,没有想到,就近在眼前了。咱们这回可以联手,还有苏王爷一道。” 虽然是黑暗当中,当段怡觉得崔子更的目光像是一团火一般,要将人烧得融化了。 松弛要有度。 崔子更回想着晏先生的话,将他先前放在桌案上的东西,朝着段怡所在的方向推了推。 “这是晏先生配的一些药,那沈青安精通药理,你务必要小心。” 第三零四章 主公有病 段怡伸手拨弄了那纸包几下,正要说话,就听得身后又是一个清脆的咔嚓声。 那不祥的预感还没有上头,紧接着便是一声啪的巨响。 她营帐里中的床腿儿一下折了,轰然垮塌。 “姑娘姑娘怎么了?” “段三段三!可是有架要打!难道又有刺客了吗?留两个给我!” 紧接着,营帐周遭,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段怡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的崔子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床还塌了! 若是传出去,她段怡不要面子的吗? 段怡四下里看了看。 这里是临时搭的营帐,里头空荡荡的,也没有可以躲避的房梁,唯一的好去处床底下,还塌掉了。段怡焦急地拉着崔子更团团转。 突然之间,她瞧见了帐篷一角放着的箱笼,眼睛一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