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现在西南局势怎么样?” “暂时还比较安定。” 沈清容横下心,“我想去邺京。” “你疯了?”四殿下惊道,“二哥认得你,沈家的风波才刚刚平息,你去邺京干什么?” “云书碰上了一些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管。”沈清容话里带着焦虑,“她当年为了沈家招惹了不少人,如今这些人来害她,我说什么也不该袖手旁观。” 四殿下沉默片刻,“你打算离开多久?” “等会试结束就回来。” “怎么掩饰你的身份?” “大理有种依托画脸掩盖面貌法子,能与易容等同。”沈清容听出四殿下是打算放自己走,稍微松了口气,“我打小画人画景画惯了,学这些东西很快的。只要我谨慎些,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四殿下点头,“也罢,那你便快些去吧。” 虽知四殿下一向通情达理,但见他这般爽快地答应了,沈清容心里还是有些触动。他深吸一口气,“谢谢四哥。” “去吧,别留下遗憾。”四殿下眺望着前方,那里青山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不管怎么说,我还得感谢她救下了夫人。” 沈清容明白,他能以一个假身份混到现在,离不开四殿下的多方打点。 而四殿下帮他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沈家,更是因为沈家失火之时,他们义无反顾地救出了四夫人。 四殿下欠了他们这个人情,又深感沈家不该沦落至此,自然将对沈家的情绪代入到了沈清容身上。 沈清容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有过多停留,道了声“四哥珍重”,告辞离开。 沈清容学手艺的确很快。 尤其是他之前热爱描画人像,又十分擅长举一反三。从大理找了个手艺人学了三日,他几乎能把自己和扶松画到八成像。 他又询问了黎子序一些可行的办法。得了黎子序认同后,沈清容飞快地收拾物件,嘱咐扶松道:“你留下来辅佐殿下。南疆离邺京不近,我得尽早离开。她一辈子就为了科考而活的,千万别想不开了。” 沈清容猜对了一半。 黎云书确实是为了科考而活,但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不开。 她日夜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留了两个时辰吃饭睡觉,多余的时日全在咬牙背书。 来不及去郁闷,来不及去悲痛,也来不及究根问底到底是谁在害她。她唯一的想法,只是背更多的书,拥有更多的知识,有更多的把握去应对科考。 这几日她屋内的灯火彻夜不息。客栈中的其他举子虽不知内情,却把此事看在眼里。他们不甘落后,纷纷效仿黎云书熬夜读书。效仿了一日,便有绝大部分的人吐血崩溃。 另一些依然心存不甘的人,还在坚持着“黎式作息”。当他们发现第二日根本爬不起来时,终于明白这作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不到一周,所有人都放弃了。 他们听黎云书的屋中照旧孜孜不倦地传出背书声,听那声音已由一开始的沉静悦耳渐渐变得沙哑,纷纷喟叹:“真不愧是大邺第一位女解元啊。” “我甚至能猜到今年的会元是谁了。”另一举子忧愁看天,“我要是有她一半勤奋,也不至于考了二十年才中举。” 更有人断言:“你们说,今年连中三元的人,该不会真的是位女子吧?那可真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了!” 众人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