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周修诚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蒋思思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了。 “很顺利,嗯,我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先是入室抢劫,然后还强奸未遂,加上吸毒,一起判够他蹲个十年八年了。” 蒋思思坐在自己家的地毯上,背后靠着一堆抱枕,晚上八九点的功夫,她跟冷湘说自己想吃夜宵,冷湘问她想吃什么,她说想吃面,面底下要卧两个蛋。 冷湘拒绝,不给做,大半夜的吃着么多碳水化合物,小心发胖。 蒋思思一句话戳穿了她,你就是减重不能吃,所以才看不得我吃。 冷湘气的去厨房给她煮面去了,还扬言要给她卧三个蛋,撑死你。 冷湘在厨房煮面条,不多时厨房便传来一阵阵香气,香香原本在抱枕堆里面都睡着了,愣是被这香气给弄醒了,柔软的猫爪踩着地毯,轻轻喵了一声,窝进了蒋思思怀里。 蒋思思一边顺着香香的猫,一边跟周修诚继续说。 “他现在怎么样了?” “毒瘾犯了,晕过去了,人已经带上警车了。”周修诚往警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行,先这样,这件事谢谢你了,回头请你吃饭。” 周修诚笑了:“你跟我客气什么,有事再找我。” 蒋思思把电话挂了,冷湘正好把面给端出来了,放在客厅的小茶几上,旁边摆了副筷子。 蒋思思先把筷子递给她:“你也吃一点。” 冷湘也不客气,她真卧了三个蛋,有一个本来就是给她自己的。她把蛋给吃了,再把碗推给蒋思思。 蒋思思问她:“还有几斤?” 冷湘伸了一个指头出来。 “就一斤,明天醒了就瘦下来了。”蒋思思原本只是想把冷湘支开,好跟周修诚讲电话,这回突然就真的饿了,一边哧溜哧溜地吃面,一边上下扫了一圈冷湘。 冷湘冷笑了一声,因为刚刚吃了个鸡蛋,她明天不但瘦不下来,估计还得再反弹一斤。 都怪蒋思思。 蒋思思突然道:“你父亲被抓起来了。” 冷湘抬头看她。 “抓起来了?” “嗯。”蒋思思说,“入室抢劫,强奸未遂,吸毒,大概能判上个十几年。” 她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蒋思思的意思,沉默了半晌,没问蒋思思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又做了些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片刻后垂下眼睛去。 “那很好啊。” 她跟冷国根接触的很少,十五岁之前冷国根虽然垂涎她,但也忌惮她,除了冷嘲热讽以外,也不敢碰她。十五岁她离开家里之后,和她要钱的都是柳伶姝,她就没有再和冷国根没有再见过面。 但是她心里清楚,冷国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而柳伶姝只不是爱上了罪犯,纵容了罪犯的帮凶而已。 那天晚上,她在蒋思思怀里哭了撕心裂肺地哭了一晚上,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埋在心里的怨恨和委屈都统统发泄一样,但是如今现在,蒋思思告诉她,罪魁祸首已经被抓起来了,她以为她会觉得很痛快的,但是她没有,除了痛快以外,更多的是一种绵绵的阵痛。 她的原生家庭,她过去的经历,虽然已经过去,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永远都不会过去。 就像是腐烂化脓的伤口突然被人剜去了一大块之后,伤口要慢慢恢复一样。 蒋思思伸手抱住了她。 医院,高级单人病房里。 柳伶姝躺在床上,她这几天过的舒服,简直舒服到吞没了她,她陷在柔软的床里,吃喝都有人送到她的病床前,单人病房里面什么都一应俱全,她头几天还战战兢兢如履覆冰,生怕被人赶出去,但是好好过了几天之后,所有人都对她客气有加,她便慢慢放心下来。 她抬起手来,看着自己苍老的手掌,褶皱如同山岩沟壑。 她从来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 她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腹部的伤伤到了胃,但不算太严重,脑袋上伤口也已经止住了血,结了痂,就等结痂脱落,就好全了。 主治医生却告诉她,她有可能会有脑震荡的风险,建议还是留院再观察一段时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