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见过他家长了,总要带他回家去的。 白洋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哥们儿是真下定决心了,他好喜欢陈双。那行吧,正好我也得去你家拜拜年,要不我干脆陪陈双一起去算了 说曹操,曹操到,203门口站住了一个人。白洋和屈南同时抬头,看着陈双。 你怎么来了?屈南还没站起来已经笑了,手里捏着那包不舍得吃的海苔花生,我还怕你不会收拾行李呢,用不用我帮你? 你以前是不是有女朋友?陈双开口就问。 屈南走向他的动作开始停了,但不是一下子停住的,而是缓慢的,仿佛是一辆正踩着油门准备冲刺只差最后一步就到目的地的车,开始踩刹车了。 甚至能听到刹车片尖叫,还有卷起一片快要疯掉的烟尘。 是不是?陈双看着屈南的眼睛,半秒的神情变化,其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屈南脸上的笑还没有淡化,脚尖还对准陈双,可小腿肌肉已经松懈,他有种预感,自己可能走不到陈双面前去了。 女朋友?白洋也被这个问题砸懵,但立即回应,没有啊,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为什么骗我?陈双接受了一刹那的委屈,女朋友算什么,自己又不怕,但他怕再次被欺骗,被当傻子耍。 屈南完全地停了下来,脑袋里一直绷紧的那根线,开始发出声音。为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很多时候,没法讲道理。 白队,你们是不是合伙瞒着我什么?陈双得不到屈南的答案,就去看白洋,你们和顾文宁一个宿舍,是不是早就听过我和他打电话? 纵使白洋再如何善于周旋,也是会泄露几分之一秒的犹豫,即便他调整飞快,也没想到陈双会冷不丁问这个。 没有啊。白洋再开口,完全调整完毕,表情、语气、动作,不露端倪。可是却不禁捏了一把汗,好像眼前的这个陈双糊弄不过去了,清晰看出他和他们之间隔开了一条线。 你们都骗我,是不是?陈双的心跌到谷底,其实,他根本看不出白洋的反应有任何问题,但是他看出了屈南。 两个发生过关系的人,是世界上最为亲密的,自己和屈南之间有了不同于旁人的牵绊,所以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当一个人接近于无限地了解一个人时,任何漏洞都难以掩盖。 以前他听说,屋檐下的夫妻最为了解对方,很多时候婚外恋另外一方都是知道的,能从一个眼神察觉,只不过装作不懂。原来这句话是对的,在一起亲密过,就懂了。 是真的,对吧?陈双小声地问。 屈南长久地注视着陈双,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看着他了。对不起。 所以,你在我面前一直都是装的。陈双瞬间红了眼睛,心脏被捅了一下,伤口撒了盐,很快开始发炎红肿,翻江倒海的疼痛在肚子里卷动。 你们可能有什么误会。白洋赶紧说,大家把事情说开就好,是吧,屈南,你刚才不是说要带陈双回家见家长吗?你们好好聊聊。可是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因为这里面,根本没有误会。 屈南偷听了顾文宁和陈双的电话是事实,欺骗陈双是事实,恐怕任何人都没法接受。最起码没法一下子接受。 我还以为,姓顾的是骗我呢。陈双擦了下眼睛,肚子里好疼,难过起来竟然会让身体产生不舒服的感觉,人的身体果然好神奇,我还以为,全世界就你不会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啊?我都被顾文宁骗那么惨了,你还骗我。我还以为我们真的有默契,原来都是我自己说的,你偷听,你早就知道我有个弟弟。 对不起。屈南的手慢慢地放松了,原来自己能抓住他的喜悦只是个幻觉。 你别就会说对不起啊。白洋试图力挽狂澜,不让狗血发生在自己兄弟身上,陈双,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做错了,包括我,我也在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怀疑屈南对你的认真,他你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白洋一边说,一边仿佛第二次打了自己的脸,就算陈双愿意听解释,屈南也解释不出来。 没错,屈南早就知道陈双的一切了,他伪装了一切,又隐瞒了一切。 对不起。屈南很想过去擦擦陈双的眼泪,只是他现在要看这只小白鸽扑腾翅膀飞走了,黑鸦想要太多,什么都留不住,是我对不起你。 你为什么要骗我啊?陈双没法再表达什么,翻来覆去,好像就会问这句话了,前几天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痛苦,比上一次失恋还要痛苦,苦一百倍。而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个爱哭的孩子,缓不过来。 他真想听屈南亲口说没有,没有偷听过顾文宁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