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了。朝会上,阁老战战兢兢地说,他们将兵贵神速做到了极致。 巨幅的地图平铺在朝臣面前。前几日,这版图上赭色的只有四五块,今日竟然已有半个大陆涂上了代表罗国的赭色。 广阔的大陆上,零零碎碎的小块逐渐消失,最后剩下的只有代表燕国的蓝色,代表罗国的赭色,以及从始至终没有变化的黄色南辛。 蓝色与赭色在大路上剑拔弩张,那一小块黄色像是窝在两色间似的,安静平和。 陛下,我们无法独善其身。两国必定会将我们当做目标。 钟阑苦恼地撑着头。 若闻姚真的把我们当目标就好了。天知道他为什么绕着南辛一圈,偏偏不肯进来。 报燕国向我国北方边境出兵了! 朝会上一片哗然!大臣们全都紧张地讨论起来。果然,当再无小国可以瓜分,就连南辛都会成为危险扩张的霸主眼中肥美的猎物。 钟阑果断地下了军令。边境的部队早已严阵以待,各式火器与兵法布阵全都准备妥当。 然而,信使仍无比慌张:陛下,燕国也有火器,而他们此次将其他防线上的军队全都抽调至北方前线,这次的军队总数预计将有 他停顿了下。朝堂上诸多大臣的脖子伸的老长。 将有一百二十万。 满场哗然。就连钟阑的瞳孔都缩紧了。 燕国这是打算一口作气拿下南辛了。 我国举国上下都无一半士兵。这如何抵抗。 几位将军异常默契地上前,拜了下去:请陛下下令。臣等势必会带领南辛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么多年,国家混战是如饮水一般频繁的事,就连那些国君本身都无坚守的意志,及时投降,可以让他们换个身份好好活着。 但南辛不同。 他们已经在这里尝过了好生活,若是有一天被燕国占领,那么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将会从人变成求生不能的奴隶。 不行。这般悬殊的差距,只能是送死。钟阑摇头,一定会有其他的方法。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为何不向罗国求援呢?他们的政策与南辛类似,恐怕会比燕国好相处不少。 不行! 燕国危险,罗国又何尝不在打南辛的主意? 罗国君至今神龙见首不见尾,传言他手段狠辣,脾气暴戾,危险不比燕国少呀! 如今天下小国兼并、投降,大多数人只不过换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主子。而对于钟阑这样原本就是大国的国君而言,却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大臣相视,也真真切切是在为钟阑担心。 万一这罗国古怪的国君紧紧相逼,钟阑就当真凶多吉少了。 殿外又有人急匆匆地进来:罗国传信! 果然,他们也在打南辛主意! 两方都虎视眈眈,南辛只能自力更生。 陛下,我五十万大军战死沙场,拼死也不会让步! 钟阑停顿半晌,清清嗓子:先让信使将话说完吧。 传信的官兵:罗国说,他们入城不会伤害百姓,也不会屠戮士兵,若有必要,亦可保留建制。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的条件呢? 信使咽了口唾沫,大喘气:他们说需要陛下献上自己。 满座哗然。 钟阑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 成何体统! 陛下怎能献出自己? 我等愿战死,也不肯 停。 众人安静下来,仰头看向国君。 钟阑心想,本来罗国君就是你们摄政王,这是回娘家。他神情悲悯: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朕不愿因君权而使生灵涂炭。若朕之身,能换整个南辛平安顺遂又如何?况且罗国的处处政策均与南辛相似,想必也不会为难你们。 陛下! 不可啊。 南辛答应了。 主位上,一道红色身影之前垂着半透的黑纱。庄严肃穆之中,那道令所有人畏惧的身影终于有了些许情绪的波澜。 他的声音似乎在笑,又似乎夹杂着报复的仇恨与狂喜。 去把他接过来吧。 钟阑的实力再强又如何。 他那无用的责任心与悲悯才是最大的软肋。 罗国出兵,替南辛将燕国挡于国门之外。同日,一辆钉着黑铜铁钉的可怖马车也启程,将一自愿上车的绝色国君带离了他的国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