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能撼天的地裂,那么的令人绝望。 梁潆终究没能逃过身后急速追上来的犹如毒蛇一般的深壑。 她跌落了下去,没有去抓同伴竭力伸来的援手,就这么被大地冷酷张开的巨口吞没。 耳畔仿佛还能听到同伴的疾呼声,仿若真实的梦境带来的强烈失重感让梁潆一阵心悸。 颤动的睫毛几经挣扎,倏地,梁潆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底爬满血丝,眼神混沌晦暗,意识似乎仍困在梦境里没有挣脱。 一阵风过,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短发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深喘,随后她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很热很渴,这是梁潆现在最直观的感受。 她垂眼粗略检视了自己一番,似乎是察觉有异,她又用手一寸寸地摸了自己的肋骨以及双腿腿骨,最后将一双手停在了自己的面颊上。 脸上丝丝缕缕的刺痛总算给了梁潆实感,让她恍然之前的那一切并非仅仅只是她的一个梦。 a基地的沦陷是真的。 地裂是真的。 同伴的疾呼也是真的。 至于她……被地裂无情吞噬的她,为什么现在还能好好的活着,甚至算得上是毫发无伤? 梁潆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也便不再纠结于此。 她抬起头远眺天空,炽热的阳光刺得她两眼微眯。 随后,像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梁潆缓慢且茫然地环顾了一圈四下。 入目所及,皆是昏黄。 ——寸草不生的荒原,一望无垠。 梁潆双目失焦,愣怔了许久。 她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何时在身侧紧握的双手一点点松开。 有多久了,自那剧毒黑土出现,有多久她都不曾见过如此大片、大片的……净土。 在和平年代鲜有人关注,甚至嫌弃它肮脏的泥土,在末世代却是人类难以寻觅、不可多得的宝物。 梁潆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不知道眼前的这一片净土位于地球的哪个角落。 她抓握一把泥灰送到面前,轻轻嗅闻那生涩的独属于泥土的芳香,感受着蕴含在这一把干燥泥灰中的生命力。 她满是希冀地打量着四周辽阔的荒原。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土地,足够他们重建a基地,在这里安宁的繁衍生息。 但是。 这里有一个大前提,她的小队能够找到她,并且把基地的其他人都带来这里。 想到这里,梁潆的目光变得晦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梁潆总觉得小队的人找不到她了。 这里,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于地球。 收拾好心情,拍了拍手上的泥灰,梁潆舔着干裂的嘴唇站起身。 无论如何,既然连那么深的地裂都没能要了她的命,那怎么也不能辜负了这份好运气,得想法子好好的活下去,不是吗? 梁潆身随意动,立刻向前迈开了步子。 梁潆边走边观察。 大致看来,这里没有过人类活动的迹象,也找不到任何动物生活留下的痕迹,甚至在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后,梁潆都不曾见着哪怕一只最最普通的小爬虫。 这也太奇怪了! 梁潆感到十分困惑。 这样大好的一片土地,居然是没有任何活物生存的死地,也太不可思议了。 走着走着,梁潆发觉脚下的土地开始发生变化,从原本的土黄色渐渐变红。 梁潆单膝跪地,捻了些许发红的泥土凑到鼻端轻嗅。 淡淡的咸腥味涌入鼻腔。 是盐碱土。 梁潆不以为意,继续前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