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术前准备的时候,主刀刘医生提醒尹谌这台手术务必认真观摩。 “腺体切除术问世至今不过五年,仍存在百分之三十五的失败率,愿意做这个手术的Omega一年比一年少,可不多练的话又没法取得进步。”现年五十多岁的刘医生笑道,“机会难得,你可得看仔细了。” 尹谌自是应下。 这也是他第一次观摩腺体切除手术,书本上的知识化作实际,他才知道这项手术的残酷。 腺体是Omega身上最娇嫩的部位,为了彻底除去Alpha刻在身上的印记,不再受其影响,Omega要将整个腺体以及周遭部件全部挖出来,再放到显微镜下一根一根切开相连的血脉,彻底斩断与身体的联系。 不止难在手术过程,失败率高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体现在术后恢复上。 刘医生主刀的这台手术很成功,病人推出手术室后不到三个小时就醒了。然而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病人就出现了呼吸困难,呕吐不止的排斥反应,心率也突现异常波动,甚至短暂停跳了十几秒,在药物控制下才勉强稳定,再度陷入昏睡。 一场惊心动魄的抢救结束,尹谌摘掉医用口罩,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休息。 刘医生走过来,递了支烟给他,他以不抽烟为由拒绝了,然后礼貌地接过打火机为老师点烟。 走廊很安静,刘医生吐出一个烟圈,叹了口气:“这个手术,用‘从鬼门关走一遭’来形容也不为过。虽说切除腺体可以让病人抛去信息素的影响,展开新生活,可这代价实在太大,若非无路可走,我们当医生的也不会允许病人跨出这一步。”说到这里,他拍了拍尹谌的肩:“我们夕阳红这辈怕是不行了,只能指望你们新生的太阳掌握好这门技术,降低失败风险,造福后来人。” 或许是这场手术带来的冲击太大,尹谌一时未能参透这种技术存在的意义,听了这席话,只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今天下班比昨天早,尹谌留在办公室里写了会儿报告,收拾下楼的时候看到江护士在住院部前台值班,他便走过去,把已经晾干叠好的伞还给她。 “这几天天气都不太好,过会儿说不定还要下雨。”江护士把伞又推回他跟前,听到旁边几个小护士的偷笑窃语,更不好意思,“尹医生就拿着吧,等天放晴了再还给我。” 尹谌这次没有接受:“我今天开车了。” 被拒绝的江护士面上浮起羞窘,被这么多人看着,还是鼓起勇气道:“那……尹医生这周末有空吗?我爷爷的病多亏了您,想请您吃个便饭。” 说的是上个月江护士的爷爷深夜中风,那会儿在急诊科值夜班的尹谌准确判断出病因,让老爷子获得及时治疗的事。 “那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