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提醒。 一直开到山顶,他停下,单手将她扶下机车。 吉山在雾城边缘,山脉辽远,很高,是雾城周遭最大的一座山,爬上山顶就能看到一片月落星沉,万籁寂静的夜景,丝毫不比繁华都市的万家灯火通明差,一样让人震撼。 隔山而望,有一处庙宇,远远地,时不时能听见钟撞声。 她和陈浮己并肩坐在山崖头边上,俯瞰远山近黛。 陈浮己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摘来一只狗尾巴草,插在她发间,也不让她取下来。 池沅懒得再和他掰扯了,也就没管,陈浮己就逮着她发间的那根狗尾巴草玩弄,弄得她头皮都有些痒了。 待得有些久了,池沅找了话题来说,也是她想知道的。 “还没问过你,爷爷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啊?” 陈浮己双手撑在后面,看了她一眼,收回眼神,慢悠悠地回:“年轻的时候救人出火场,被烧的。” 池沅听到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伤心,没等她说话,陈浮己就继续说:“池沅,你看,多管闲事的人,没好下场的。” 他口中多管闲事的人,池沅算一个,老头也是。 听一些老太婆说,老头年轻的时候,家里虽然穷,但他长得俊俏,人又上进肯干,想嫁给他的姑娘不少,也就是后来那张脸被毁了,老婆讨不到,工作也不要他了,就这么拖累了一辈子。 所以人啊,要那么善良来有什么用,也别去多管闲事,管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够可以了。 “爷爷后悔过吗?” 他神色阴晦,扯下她头发上的那根狗尾巴草:“不知道,可能吧。” 池沅听懂他的话,摇了摇头:“不是的,陈浮己。我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后悔过,但是我想说的是,人虽然都是利益动物,但是一辈子总有时候遇上的人和事,做出的选择是无法去权衡利弊的。” 他呵笑一声,显然并不赞同这个观点。 “池沅,你告诉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兢兢业业结果一辈子都还是碾于尘土,坏事做尽却依旧招摇枝头,呵,我他妈才不信你那些。” “陈浮己,你要清楚,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事物的发展是总是螺旋式上升和呈波浪式前进的,新事物必将取代旧事物,我们要用发展的观点看问题。” “跟老子讲课呢?”他扔掉手里那根玩坏了的狗尾巴草。 池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没有再多说,两人就一直静坐在草丛里。 期间,他回了个电话,大概是说自己有事不去了,让龙哥把钱给他到账就行。 他打电话的时候,池沅正低着头回消息,朋友唐清问她什么时候回北京。 回完消息,陈浮己电话也打完了,她看了眼时间,抬起头问:“陈浮己,我们不回去吗?快十二点了。” “从这里回你酒店,要一个多小时,我累了。”他神情疲惫。 池沅:“所以呢?不回去吗?” 陈浮己嗤笑一声,曲着胳膊躺下,看向夜空:“嗯,不送你回去了。”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池沅可能会觉得是个变态,然后吓到立马跑下山。 但他是陈浮己,她一点都不担心。 虽然不担心这个人,但是担心荒郊野外的环境,问:“这儿怎么睡啊?也没有住的地方。”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