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要做不好的人,她说希望他认真学习,参加高考,她说等着他来北京······他明明有在认真做啊。 那年他十八岁,他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也遇到了在人生拐点拉他一把的池沅。 可是她单方面地向自己宣布了结束,明明都还没来得及开始。 而池沅就像一个过客,在他的人生历程与生活城市里匆匆度过两个月后便扬长而去,却耗尽了他七年去冥思苦想,有时候他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被玩弄的笑话。 到头来发现人家已经在正常恋爱、正常生活,走不出去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已。 这些年,牵挂与怀念像一个打着死结的疙瘩,任由自己解怎么也解不开。 时间久了,痛得干脆想用一把火烧掉,连带着皮肉一起。 “抱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清楚了,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会和你解释的。我们之间是好是坏,都会掰扯清楚的。” 陈浮己双眼猩红:“多久,多长?等你结婚吗?老子没一直当小三的习惯。”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池沅,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等你?” “陈浮己,七年,很多事情都变了,你变了,我也变了,我再也没有当初陪你一起变好孤注一掷的勇气了,我需要时间。”池沅伸手,挡住双眸,屋内的光透过缝隙,照进眼睛里,与泪水模糊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她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去改变现状的勇气,以及承受结果的压力。 现在的她对人生路还不太清晰,再过一些日子,她会考虑清楚池汉中的话,爱情和事业,她都会想清楚。 做出选择,就要去努力实现,她需要一个清晰的认知作为实现的行动力。 “对你而言,七年只是一个充满变数的时间。”他呵笑一声。 可是这七年于他陈浮己来说,漫长的从来都不是变数和时间,而是将他限定在那个春天的心怀期待与无奈等待。 “你说过,让我来北京找你,可是我在北京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遇见你。” 他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北京太大了,所以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在那些没有相遇的日子里,他无数次想过再遇到她要怎样对待她,是冲上去直接质问,还是苦苦哀求她转身回头,亦或者是冷嘲热讽。 可是等到真的再见的那一刻,听到她说自己过得不太如意时,他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如临快感,反而时复杂的苦思几乎牵绊着他全部的心房。 回想半个月前,周林野给他打电话,说是让他请假回来参加他的订婚宴,当时陈浮己直接拒绝了。局里的假期并不是那么好请,何况山里的工程已经过半,正到了节骨眼。这是他第一条亲自设计的铁路,全程由他自己把关,影响到的不仅是团队工期,还有他今后的前程仕途。 可是得知池沅的消息后,他为了能回来,第一次拉下脸求人,去请张工帮忙盯着工程进度。 连夜赶了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揍了周林野一顿。 周林野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一拳,之后解释说自己不告诉他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自己也是前两三年才知道池沅和唐清是朋友,那个时间段,正好是陈浮己面临工作上的重大抉择。 他怕陈浮己会因为池沅这个人,而失衡做出错误的选择。 “池沅,你好狠,你给我留下一句话,我盼了你七年。” “陈浮己……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哭得泣不成声,酒气上头,哭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陈浮己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套在她脖颈上的枷锁,一步步圈紧,即将窒息。 良久,“池沅,是你对不起我。” 话落,他就从她身上起来,转身进了浴室。 她掩面,无声痛哭。 没多久,浴室里传来水声。 窗外下雨的声音和耳边临近的冲洗声,交织在了一起,盖住了她啜泣的声音。 她躺在床上,哭到累了。 酒精麻痹着她的脑袋,让她沉眠。 这一觉她睡得不算安稳,春日里的第一场雪融化了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夜。 从深夜辗转到黎明,脑子就没有清醒过。 这七年的画面,成了碎片反复重现,让她在梦里浮浮荡荡。 直到醒来时,额头上都还有冷汗。 房间里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 属于陈浮己的那些痕迹,也全都被他带走。 他走了,在她还没有醒的时候。 似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仿佛没来过一样。但她脖颈上的吻痕,无一不在提醒她那些炙热的记忆是真实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