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吧。” 那些等待,难熬的日子,都忘了吧。 她忘了,他也该忘了。 余瑶愣了一下,旋即莞尔,道:“好。” 这一幕,恰巧被倚在门框的男人瞧了个清楚,他原本好整以暇的神情,瞬间出现了裂纹。 余瑶将夏昆送出院子,看着他大步流星远去,头还未侧过来,就被一双手环住了腰,背后男人的气息危险而灼热,声音也透着不虞的哑意:“看了这么多年了,还未看够?” “怎么也不见你多抱抱我?” 余瑶嗅着他身上甘冽的味道,很轻的嗯了一声,道:“人家问什么时候公布婚讯。” 顾昀析紧皱的眉松了些,像是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很浓的兴趣,他问:“你怎么回的?” 余瑶不轻不重地推开了他,坐到石凳上,雪白的大氅垂到地面上,她抿了口方才未动的清茶,方才抬眸,看着随意拉了张椅子凑过来的男人,道:“我同他说还早着,没影的事,不必听人瞎说。” 她的言语太过认真,顾昀析又实在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意,一时之间,竟辨不出她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 “怎么就成了没影的事?”顾昀析挑眉,长指勾了她一缕黑发,眼尾狭长,容貌清隽,披着张毯子侧卧在藤椅上,像极了某些世家玩世不恭的贵公子。 余瑶冷着脸,拍开了他的手掌,语气要多淡就有多淡:“时间总是能改变一些东西。” 顾昀析:“比如?” 余瑶摊了摊手,道:“我现在不想嫁给你了。” 顾昀析长指摩挲着她颈后雪白细腻的肌肤,不气反笑:“什么缘由?”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余瑶憋了一会,道:“可能跟你抹除六界记忆有关吧。” 顾昀析现在算是明白她在耍什么小脾气了。 余瑶确实,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吐不快。 她没有资格说顾昀析什么。 因为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她。 其他的事,她可以自己消化,可以谅解,唯有他出手抹除自己记忆这一件,她真的每次回想起来当时的感受,都莫名想哭。 他对自己,怎么就能这么狠呢。 顾昀析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哑笑来,轻轻松松就将身侧的人拉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问:“怎么气性这么大?” 余瑶斜瞥他一眼,道:“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了?”顾昀析一边抚着她的发,一边问。 “嗯。”余瑶垂下眼睫,缓声道:“梦见六千年之后,你回来了,而我已经忘记你了,你就站在这个院子的篱笆门外,日头落下,天边染了层金,我牵着小孩的手,问你是谁。” “你眼睛很红,没有回答我,转身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我情愿上去陪你,也不要你我之间,落到这个田地。” 余瑶眼睛黑白分明,里面涌动着许多探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顾昀析与她对视不过两眼,便率先败下阵来。 “这样的事,仅此一次。”顾昀析怜惜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心里涌动的情绪,一点也不比她的少。 当时,他是真的看不见回归的希望。 一丝一毫也看不见。 他知道他的姑娘过得难。 所以,不想让她更难。 ———— 一个下午的时间,顾昀析把余瑶的这个院子,从里到外都嫌弃了一遍。 他挑剔的性子,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蒲叶看着余瑶一边摁着眉心一边将东西收进空间戒,一副俨然要搬家的样子,酸得牙根都要软倒,他没忍住背着手啧了两声,压低声音道:“瑶瑶,你就这么惯着他啊?” 余瑶顿了顿,看了看周围的雪山,道:“他畏寒,不喜欢雪山这样的环境,我就想搬去暖和一些的地方,也好。” “准备搬到哪?”蒲叶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