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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阳_256


    顾飒明问:“那是因为什么?”

    一连串没被兜住的眼泪直接淌进枕头里,祁念恍惚了一段时间,缓缓转动手腕,想让他松开,但没什么用。

    脸上滑腻,连抬手擦擦都不行,反而变得愈发湿漉漉的,他还是那么爱哭,为难得快将眉毛皱成一团。

    即使已经在这几天想过很多种措词,但他不想说,更想继续接吻,或者真的不用睡了,就着这个姿势和他哥哥做不能穿得漂亮整齐的事也好。

    可顾飒明询问的目光犹如实质,称不上压迫,却很严肃真挚。

    “我......”祁念如鲠在喉,刚吐出一个字就停了下来。

    “哭什么,”顾飒明松开手,给他擦干净脸,“不是逼你,也没有生气,只是想让你相信哥哥。”

    “发生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有谁让你不高兴了,觉得左右为难的时候,哪怕是我做的不好的地方,这些都要说。”

    学着祁念的语气,他笑了笑,说:“祁念是有权利这样的。”

    顾飒明喜欢看祁念被他欺负哭,那种时候的委屈通常都是假委屈,但他绝不想再见到祁念是因为被怠慢、被冤枉和被恶意伤害后,因为顾及着哥哥,发挥过分懂事的专长,流没有哭声的眼泪。

    他揉祁念的手腕,穿过腋下,兜住屁股,将祁念圈在怀里。

    两人翻了个身坐起,祁念脑袋歪着,软乎乎地坐在他哥哥身上。

    祁念依偎着想了少时,提起气浅浅地一呼一吸几次,终于启唇道:“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他抬眼,抿了抿唇,似乎说得有些困难,“我在温哥华知道......何瑜不是我妈妈,可她是哥哥的,她的婚姻被第三者介入,而那个人......”

    顾飒明温声打断他:“这些我早就知道。你现在只在意我的感受,对吗?”

    无数个迹象都在表明,祁念对普世价值观感觉很浅,欠缺一些同理心,他总是宠辱不惊,在乎的东西少之又少。

    那一颗心被顾飒明摸得明明白白。

    祁念心里酸胀发麻,很慢地点头。

    “他们之间的结局早就尘埃落定,那些都和我们没有关系,”顾飒明抚摸他的背,一字一句却并不含糊,“所以你没有错。你的出生,小时候的那场意外,还有......再到我们分开,你什么错也没有,不需要和任何人道歉,错的是他们。”

    祁念在用一种近乎少年乃至孩童般的眼神,呆呆地看着他,和他隔得极近,沾湿的睫m.Lz191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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