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这声音怎么回事?” “……”闻喜之瞪了眼陈绥,胡乱扯谎,“刚从健身房跑完步回来,有点儿累,没带手机。” 陈绥也不好受,忍得额头青筋都在跳—— 她太紧张了,难受的是他。 “噢,也没什么事,就是前两天别人送了箱西柚过来,你不是喜欢吗?给你寄过去了,晚上或者明天该到了,记得收。” “嗯……”陈绥稍微动了下,闻喜之的尾音都飘了,立即压下来,“好的妈妈,我想先去洗个澡。” 孟佩之话不算多,又交代两句挂了电话。 闻喜之丢了手机,要跟陈绥秋后算账。 陈绥压根儿没给她这个机会,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就丢了忍耐的矜持,扣着她手腕继续。 闻喜之一开口,骂声变得破碎,只能压回去。 半小时后,陈绥被赶出家门。 哄了闻喜之一夜加第二天周日一个上午都没哄好,什么办法都不管用。 直到下午,闻喜之的气才算消了一些,答应跟他去打棒球。 答应去打棒球最主要的点,是陈绥买了辆新机车,邀请她试坐。 哪儿能因为一点事就永远不理他呢? 闻喜之想,也许每个男生都有机车梦,陈绥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跟别人不一样。 他出过一场可能再也不会醒来的车祸,换作其他人,也许会留下很严重的心理阴影,再也不敢开车,更别提开机车。 这样冒险、刺激、勇敢又疯狂的项目。 她想去陪着他。 陈绥的新机车是黑红相间的两种颜色,侧停在路边,看上去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猎豹。 闻喜之莫名其妙地想起昨天的事儿。 他确实很像猎豹。 什么人配什么车。 “来。”陈绥拍拍机车后座,发出邀请,“男朋友带你去兜风。” 昨天把他赶出门后就没再见过面,这会儿再见到,想起那些亲密的接触,闻喜之不可避免地脸上发热。 三月底的天,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黑色裤子和白鞋,修长的双腿横跨在机车上,偏头冲她露出个意气风发的笑。 和十六七岁时一样,仿佛还正少年。 闻喜之心里仅剩的那点儿怨气散了个干净,朝他走过去,故作冷淡:“怎么不戴头盔?” “刚取下来的。”他把头盔递过来,“你帮我戴,我帮你戴。” “……”闻喜之心软,接过头盔,“娇气。” “有女朋友,该我娇气。” 陈绥低头凑近,方便她帮忙将头盔套上去,漆黑的眸子亮晶晶地瞧她,带着点儿讨巧的笑意。 算了。 闻喜之想,跟他生什么气。 说到底,昨天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况且…… 他确实很会做。 戴好头盔,在他头顶拍拍:“惯得你。” 陈绥哼笑了声,拽着她手腕拉过去,帮她戴了顶女士头盔,让她上车坐好。 闻喜之故意只抓着他腰间的衣服不肯碰他,被他揪住两只手捞过去环在腰间。 “抱紧,丢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个这么爱哭的闻大小姐。” “……” 可能是在市区的缘故,也可能是带着闻喜之,陈绥没将机车开得太快。 闻喜之环着他腰,侧脸贴着他后背。 风从前面吹过来,一直不停歇,混着很好闻的海盐薄荷香。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绝不是陈绥独自骑机车时的速度和风格。 他一定是狂野不羁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稳妥,像怕出什么意外。 那场车祸终究影响到他。 即便他独自一人仍然可以克服恐惧,但一旦她在车上,他还是会害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