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最后的两天,林谦与百般周折抽出了时间,带我去纽约跨年。 每次和他出国,我都隐隐感到难得的放松和开心,迥异的血统使得来来往往的人变得更加陌生,面上的表情也更容易忽略。而在尚城,五年来我从没有一次能自然地和他并肩走在街上,永远提着一口气。 我认为那是我最后仅剩的道德感在作祟。 林谦与也知道这一点,于是这个败家子甚至在纽约专门买了一套房子作为专属于他和我的空间,距离尚城几千万公里之外,他开恩给了我一片能自由呼吸的天空。 31号早上,睁开眼我就把床头柜的手机扒拉过来看时间,还暗暗感叹时间刚刚够我给林谦与准备一顿早餐,翻过身却发现旁边早就没了人影。 疑惑地走出卧室,居然看到林谦与一本正经地套着围裙,正把早餐端到餐桌上。 感受到了我无语的目光,他再一次冲我笑出了标准的月牙眼,颇为得意地摆了摆手,示意我赶紧过去。 我不能免俗地有点感动,更何况即使身在美国,我也无法忘记在商城的硝烟笼罩之下,我们这段日子的关系有多僵硬和紧张,他这样颇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让我更加不是滋味。 “受不起啊,林总。”我还是笑了笑调侃他,老老实实地坐在了他对面。 “今天想去哪儿?”满意地端详着细细品味他成果的我,林谦与温柔地询问,“上次带你去的那家私人剧场?还是Lowee的观光式餐厅,我记得你很喜欢来着。” “不能就这么待在家里吗?跨年简单点就行。”昨天来了之后我和他冒着严寒逛了一整天的街,今天我是实在不想动了。昨晚纽约下了很大的雪,现在外面部分路上的积雪甚至能没过人的脚踝,我不信林谦与就这么有兴致。 单手拄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会,林谦与不出所料答应了我。 早餐结束后我哼着歌去厨房洗碗,他打开冰箱清点我们这一天的食粮。我从面前的窗户望出去,看到对门邻居家在雪地上撒欢的金毛,小孩过了一会也推门跑了出来,一人一狗滚作一团,笑声欢快悦耳,感染得我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整理好之后转身,林谦与抱着几罐啤酒一声不吭地靠在柜子边的小吧台上等我,时间在那一刻被拉得很长很长,我几乎产生了一种万世太平的错觉。 窝在沙发上看了一上午的搞笑综艺,林谦与终于审美疲劳了,某一瞬间他的表情让我有一种“为什么我堂堂风元董事长要看这么久毫无营养的东西”的解读,特别好笑。 趁着他去接电话的功夫,我去厨房切了一盘水果当午餐——吃了一上午零食,我们俩都没什么饿的感觉。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叼着半个苹果啃得起劲,他指了指墙上的钟,“十二点多了,明明,国内已经新年了。”他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我瞬间理解了他预谋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