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的膝,若我送给别人,你肯不肯。 华夙没应声。 容离翘起嘴角,生怕华夙看出她的异样,我只想送你,你待我好,我也想待你好,送你怎么了? 华夙声音低低,那几个丫头也对你好,你怎么不送给她们。 容离顿时不知修无情法的究竟是谁,还是说这鬼活了太久,早将感情的事给看淡了。 因身子不好,她好似从未没做过什么冲动的决定,如今却做不到平心静气,虽她也瞒了华夙许多,可华夙也瞒了她不少。 她讷讷说:你若不想要,还给我就是,为什么要提那几个丫头。 华夙皱眉,你果真放不下那几个丫头。 容离知道她这毛病又上来了,动不动就要嫌弃那几个小姑娘。在轻轻吸了一口气后,股足了劲,朝华夙的耳畔撞去,看着来势汹汹,可近在耳边时又蓦地放缓。 覆上时,是又绵又软。 容离她不敢太过逾越,只能点到为止,于是碰了一下便拉远,她知道华夙是喜欢的,只是这鬼向来口是心非。 你受了伤避无可避,就当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华夙又僵了身,心潮上好似又落下了一枚石子,掀起的不是涟漪,是滔天大浪。 她好似当真被拉进了人间,心竟扑通狂跳着,就连寒凉的气息似被焐热。她不知道容离是不是被教坏了,才跟医馆里那小姑娘聊上几句,便学会了在冬元节里送香囊,还会今旻姑娘那坦然直率给学了来。 容离看她一动不动,便退后了些,说话声极轻,你若不喜欢,那便算了,我一个凡人,配你好似还占了便宜。 她话音方落,冷不丁被拉了回去,嘴角被堵了个正着。 这鬼很是凶蛮,像是想将她活吞,就差没将她啃得鲜血淋漓了。 四处俱是浓郁的鲜血味,乍一看和被生吞活剥没什么两样。 胡搅蛮缠一般啃咬着,吮//舐/舌抵,搅得人思绪昏乱。像是被拖进了画境之中,周遭一切俱变得无甚紧要,就连浓郁的腥味也好似化作虚无。 明明冬夜该是冷的,容离身上却汗涔涔,犹像被拖入泥沼,被拉进深海。被掩埋,被淹没,被舐。她险些喘不上气,耳热眼花。 容离不敢倚在华夙身上,不敢揽那纸一样易折的腰,只费劲撑着华夙的膝,好将身子稳着。 痛。华夙倏然出声。 容离随即后仰,手近乎碰到华夙的腰时又缩起了五指,哑声问:是这儿疼吗。 是。华夙竟点头,好似被焐热焐软乎了,这会儿不装了。 容离想把她的衣裳扯开,好看看底下是不是有拦腰一道伤,可她却未这么做,只是轻扇了几下,不痛了,快些好起来。 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华夙问。 什么?容离眨眼。 华夙索性住口,未再接着问。 容离实在太乏,扇着的手过一阵便垂了下去,而握着画祟的五指仍是紧紧攥着,即便是后来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也未松开半分气力。 天明,屋外又是喧哗一片,拉车碌碌响着,还有小孩儿在啼哭。 容离头疼,醒时双目惺忪,两耳嗡嗡,总觉得浑身难受得厉害,好似手腿俱抬不起来。回过神后,她才惊觉自己倚在了华夙身前,本该握在手中的画祟不知到了何处。 华夙淡声:醒了? 容离忙不迭坐起身,朝这鬼的也腰间看。 华夙面色如常,腰伤好了。 容离不信,却仍是不敢伸手去碰,碰坏了可如何是好。正踟蹰着,她的手被抓了过去,覆在了那细细一截腰上。 信了么,我说好了便是好了。华夙轻哼,看着面色如常。 容离这才点了一下头,随后慌忙展开五指看了一眼,手上空空如也,且还分外干净,连一滴墨也未沾上,侧头时,远处桌上地上也未沾上一滴墨。 墨呢? 画祟呢。 容离神色慌忙,看向自己的脚边,只见画祟正在地上躺着,果真是长好了,并未摔成两半。 华夙勾了一下手,跌在地上的画祟腾了起来。 容离忙不迭伸手去接,将这杆笔细细查看,只见笔上没有一道划痕,完完整整,哪像是曾被砍成两段的。 还真长好了。 华夙颔首,长好了,浇灵墨也找到了,我们走。 画祟看着是好了,华夙的腰似乎也好了,可容离心口仍是一抽一抽的疼,昨夜你怎不把我叫醒,让我躺边上去。 华夙别开眼,你是怕我累着,还是嫌倚着我不舒服? 那声音冷冷的,带着点儿不易觉察的烦嗔。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