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货车站上工,旁边一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最老的也是四十如狼的岁数。 一大堆男人扎堆在一块儿,没啥好话,不是各种脏话骂人的话,就是各种荤段子。 好些人去过老城区的窑子找女人,有些还是常客,每次去完回来,总爱带着炫耀的语气说给大伙儿听。 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好些人就撺掇他一起去,不过他每次都直言拒绝。 他觉得做这样的事不对,很不好。 别人问他哪里不好,是不是自己不行。 他行不行,看他的健硕体魄不难知道。为什么不好,不能去窑子,他说不上原因,反正就觉得不对。 家里有媳妇的,一般都用不着去窑子,他虽然没媳妇,可他觉得这样的事只能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才行。 现在他有了心爱的女子,还是他的“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可他还得继续忍耐下去。 还得等她毕业,等肖叔叔和婶子点头同意,正式领证结婚。 他觉得只有这样子,才能对得住肖颖。 心爱的人,他该用最呵护最心疼的方式待她。 “博哥哥?” “博哥哥?!” 袁博恍然回神,发现肖颖正站在柜台的电话机前喊自己。 “哦?”他快步奔过去。 陆婶正在打扫卫生,笑呵呵问:“打电话是不?” 肖颖答:“是,还是打去帝都。” 陆婶道:“没锁长途,直接打就行。” 肖颖翻出电话本,仔细查找着。 “小袁!”另一侧的荣伯微笑招呼:“过来喝杯茶!” 袁博微笑走过去答谢,问:“阿南兄弟走了?刚刚明明还在这儿的。” 荣伯泡洗茶杯子,摇头:“刚走的。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整天愁眉苦脸。也许是家里父母亲没法帮他排解,这几天总往我这边跑。这儿虽然乱些,进出的人也多,但给他一块儿安静的地儿,还是有的。” 毕竟彼此不熟,袁博也不好打探人家的私事,想起早些时候阿南的奇怪眼神和表情,也觉得很不对劲儿。 “多半是工作上有什么烦恼事吧。人情世故,工作压力,生活中总有各种麻烦事。” 荣伯呵呵笑了,觑了他一眼。 “你比他还小一两岁吧。应该是你成家了,所以你看着比他还要成熟些,尤其这个……语言和气质上。如果你再年轻个几岁,我指不定会笑话你。就像古人说的那句——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是吧?好像是这么一些词眼吧?” “是。”袁博轻笑:“我愁过一些,所以还勉强说得上来。” 荣伯压根不信,抖着手将最后的茶水洒在小茶杯上。 “都是小儿科!我们那个年代,一大堆兄弟姐妹,自打有记忆开始,每天都是灰头土脸,漫山遍野跑,每天饿着肚子醒来,饿着肚子睡去。身边不停有人死,各种原因都有……” 说到动情处,老人家也许想起了死去的亲人,不自觉泪光闪烁。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看看现在多好,有活儿干,有饭吃。当人得为了活下去不饿肚子烦恼的时候,什么烦恼都是不值一提。” 袁博笑了,附和点点头。 荣伯又恢复了笑容,笑道:“不过,你们不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