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沈溪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拿出了腰牌,上面却什么都没有显示。 “沈长老,怎么了?”旁边的小弟子问。 沈溪看着腰牌道:“咱们出来这么多天,宗门竟一次都没联系。” 小弟子笑道:“自然是掌门知道沈长老稳重,您做事向来周到。” 沈溪摇摇头,这次论道大会本不该她带队前来,偏巧定好的师弟接宗门任务受了伤,褚临渊的其他弟子不是在闭关就是去历练,只有她在调查原叶峰的事情留在宗门,论道大会这种好机缘各峰都争抢着,自是派各峰谷看重的弟子前来,带队长老须得主峰出才放心,褚临渊见原叶峰的事件迟迟没有进展,这才点名让她来…… 褚临渊不联系她也便罢了,她带着的可是各峰各谷的金苗苗,他们的师父总不能全都商量好沉住气不联系——沈溪想到这里皱起了眉,事情不对劲。 她的目光扫过随行的十九名弟子,落在了唯一一个搭伴而来的人身上,这个叫谢酒的厨子正在同褚信说话,还十分亲昵地摸了摸褚信的头,看得沈溪直皱眉。 似乎发觉她在看自己,谢酒突然转头,同沈溪对上了目光,冲她点了点头。 沈溪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睛。 旁边的小弟子道:“沈长老怎么了?” 沈溪设了个传音结界,对那小弟子传音说了几句话。 —— 乐源城大街,宁不为带着褚峻和崔元白去承运楼,却被个老妪拦住,“这位公子,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名穿浅蓝襦裙的女子?大约这么高,鼻尖有颗痣,十五六岁,眼睛大大的……” 一边说一边比划,眸中含泪。 “没见过。”宁不为摇头。 那老妪不知是习惯了这种回答还是已经心如死灰,继续往前抓着别人问。 “唉,又一个,这附近是不是出了什么妖物?”有人嘀咕。 “不能吧,这两天修士这么多,怎么可能有妖物横行?” “可这都第几个了,尽照着年轻貌美的女修下手,莫不是个劫色的?” “幸好我长得丑。” “噗,你一个男修你怕什么?” 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宁不为看向褚峻。 褚峻道:“看什么?” “保不齐那劫色的长得好看的都抓,太尊还是赶紧回无时宗为好。”宁不为面容严肃道。 褚峻不为所动,“他若来,正好将其捉拿归案。” 宁不为:“…………” 承运酒楼雅间。 崔元白乖巧地跪坐在榻上,手里拿着刚才褚峻和宁不为给他买的小风车,伸手碰了碰,那小风车顿时化作了齑粉。 小孩浑身僵住,看向自己的手掌。 “试着控制你体内的刀气。”宁不为捏了个诀,将那小风车恢复原状,“顺着经脉汇于丹田。” 崔元白神色认真地照他的话去做,再伸手去拿小风车,果然没有再碎,他抬头看向宁不为,眼睛里带着崇拜。 “不错。”宁不为拍了拍他的脑袋,这小孩儿聪明。 褚峻正坐在对面调息,片刻后睁开了眼睛。 “如何?”宁不为问。 褚峻摇头。 那便是没有发现体内有蛊虫的痕迹。 宁不为盯着崔元白手里的小风车陷入了沉思。 之前观褚峻和那青光对战,那青光的修为不在褚峻之下,但硬对上青光也得不了好处,显然对方并不想两败俱伤,所以干脆就用蛊虫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对付褚峻,若不是冯子章的体质特殊被发现,恐怕留在一见峰的几个人都会着了道。 修到褚峻这种地步,哪怕只是种下一丁点儿心魔,在将来渡劫的时候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宁不为原本以为那青光只是冲着自己,才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无时宗,却不想那青光还是要置褚峻于死地。 “你那白衣躯壳呢?”宁不为突然开口问。 褚峻淡定道:“我现在用的便是。” 宁不为:“……你终于舍得给他捏脸了?” “否则多有不便。”褚峻道。 “你何时出关?” “你来一见峰的那日。” 宁不为盯着他这躯壳看,“你闭关时这躯壳你放哪儿?” “贴身储物袋。”褚峻道:“从未离身。”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想明白,这朱雀碎刀他是怎么放进去的?”宁不为说着拍了拍褚峻的心口,神情凝重。 褚峻被他拍得身体一僵,后退半步道:“我未曾察觉。” 两人沉默片刻,突然异口同声:“蛊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