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吗,头儿? 氤氲的雾气充斥着浴场,这个时候人不多,稀稀疏疏地分开在几个池子里,平等院和渡边倚着池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没必要。 你明明对他很有期待,偏偏做出这个态度让人误会。渡边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那个披外套的孩子说得挺对,你太幼稚了。 平等院哼了一声,没打算回话。幼稚不幼稚不是别人说的,他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会让看重的后辈有破绽。现在的小孩子都太松懈了,没有觉悟怎么在世界赛场上保护自己?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想到了幸村冷冷地盯着自己时说的话。至少从网球上,那家伙倒是没说错。打到对手身上也是让人无法回球的方法,平等院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几年走暴力网球的选手似乎在慢慢减少,从他对合宿的了解,目前也没有几个球风强悍的人打出什么突出的比赛 与之相比,在那些高一高二的人中精神力、技术型和五维综合型选手开始崭露头角。在国中届最强的那几个人里,没有一个是与平等院球风相似的。 鬼曾经说过,该到新人革命的时候了。 耳边听到了一些动静,平等院睁开眼,浴场的入口有两个人走了进来。那两个少年身形相差不大,在淋浴处待了一会似乎是清洗了身体,之后来到人最少的大浴池。隔着热气平等院眯着眼没怎么注意,却听到了其中一个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平等院桑,渡边桑。 平等院睁开眼看了看,紫发的少年在热气中变得朦胧了很多,啊,幸村和真田。他不过点了点头,也没对这个后辈表现出生气的神情。 幸村和真田在大浴池的一边坐下,安静地沉下身子闭上眼。他们俩根本没有一点对于两个可怕前辈的畏惧,仿佛别人都不存在一样享受着幸福的时刻。渡边反倒有点好奇。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泡日式浴池的时候也是一脸满足的样子,因此对那两个孩子专注的神情很有好感。 这边的大浴池很不错吧?他看着那个紫发的少年,在法国根本没有这样的习惯。 幸村侧过头笑了笑,渡边前辈以前在法国队效力吧?难道只是被日本的温泉文化吸引了吗? 哈哈哈,这倒是其中一个原因。渡边耸耸肩,他身形很高壮,看上去比幸村他们大了两圈,但是为人很温和,打完球把自己埋在热水里,在巨大的池子里和同伴一起享受水流。这是一种按摩和温泉的双重幸福。 他看了看幸村,想起自己曾经听说过的一个消息,有些迟疑地问道,今年你应该收到法网少年组的外卡赛邀请了,为什么没去? 幸村顿了顿,有些意外地看着渡边,没想到前辈也知道。我当时正在住院准备手术,很久之后痊愈才看到来信。 渡边张了张嘴,低声道歉。他是听说了这两年一直受邀的那个日本人在国中生里被称为第一人,而合宿中得知这个孩子曾经重病后回来打球,但是不知道具体时间和严重性。此时提到了自己的疑问反倒戳了别人的旧伤。 幸村笑了笑,前辈不用在意。去年的这个时候检查出了类格林巴利综合征的神经炎,住院到今年8月,做了两次手术,现在已经痊愈了。他的手伸出了水面,捏了捏拳头,今天的比赛毫无异状,我也并不忌讳生病的事。 平等院睁开眼侧头看了看那个少年,脑海里想到了另一个人。那家伙受伤离开球场后如今终于回来,也不知同为大病过后,幸村和梅达诺雷是不是都彻底蜕变了。 你倒是挺有骨气。他低声说着,眼睛回到原位,敢跟我那么说话的人除了德川,在合宿你是第一个。 他眯着眼把头向后靠了靠,强者自然知道该追随谁,跟不上就被替代。 用这种方法打球,想必被你拉来合宿的人也会离开。幸村回道。 我已经知道了。傍晚的时候越前龙雅跟我辞别,现在的no.4是属于德川的。那对兄弟不适合留在日本队。平等院不在意地说,你觉得我的球风不对? 球风无对错。只是日本网坛不该推崇暴力网球罢了。自古也没有暴|政长久的,德川前辈和你相比,任何人都会更尊敬前者的球风。幸村顿了顿,侧过头瞪了真田一眼,似乎这个时候碰到麻烦的人都是真田的错,我没有指责前辈的打算,观念不同才会视野广阔,只是暴力网球霸占网球界太久,也该打开新方向了。 他的语气就像家常一样平静,让人听不到什么情绪。平等院知道这孩子终究是反感的,不过也不想再多说,我等着看你开启新方向的本事。 他站起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