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内不断延伸。 普通人或许看不到什么,但觉醒者视力极好,哪怕在黑暗中也能视物。所以,蔺洲一眼就看到了,僵了一瞬,立即移开视线,但也没用了,那画面已经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而顾瑜毫不知情,正努力忍着痛。 他坐在桌上,一只腿随意地垂在桌边,一只腿微微弯曲,踩在蔺洲的大腿上。 小腿匀称笔直,肤色冷白,脚腕被一只深色的大手握住,更显纤细,有种说不出的脆弱美感。 因为痛,顾瑜下意识弯腰,捉住蔺洲的手腕,想推开他,但没用,只能徒劳地抓紧。偶尔急促的呼吸,因为距离太近,热息吹过蔺洲的耳朵,一阵发痒。 蔺洲突然觉得很热,后背不断出汗,心口有股燥意迅速涌上来,让他喉咙发干,甚至手都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喉头微滚,竭力压下异样的情绪,专心擦完了药,神情一松,站了起来。 顾瑜也因此松了口气,而一直包在他眼里的泪终于盛不住,有一滴顺着眼尾滚落下来,变成了一颗莹润剔透的珍珠。 几乎同时,顾瑜的双腿也发生变化。 蔺洲原本托着的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浅蓝渐变的鱼尾,鳞片滑腻微凉,尾鳍无意识翘起,轻扫过蔺洲腰下方的腿间。 蔺洲僵住,顾瑜察觉到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时,也瞬间僵住。 以前捏猫铃铛,就已经够社死的了,结果这次直接是他本人。 漂亮的珍珠滑过衣服,掉在桌上,又骨碌碌滚落在地,发出悦耳的声音,却没有人在意捡起。 室内气氛极其微妙。 顾瑜立刻将鱼尾往后缩,几乎恨不得藏到桌子底下,生硬地转移话题,麻烦蔺中将了,今天应该没办法训练了,那我先回去了。 如果是腿,他就算一瘸一拐,现在也能马上跳下桌走人。可偏偏这时候变成了觉醒体,他只能低头,打开光脑,操控自己的代步工具来这里。 还要等几分钟,太窒息了。 顾瑜低着头,简直想原地装死。 蔺洲原本也很尴尬,但见顾瑜深深地埋着头,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鱼尾巴弯起来,努力藏在桌子下面。 突然的,他就没那么紧张了。 甚至还笑了一下。 蔺洲弯腰,把地上的珍珠捡了起来,递给顾瑜,低沉说:你哭出来的珍珠。 顾瑜下意识反驳:我没哭。 说话的时候,也没抬头,却也还是能感觉头顶的视线,蔺洲正看着他。 顾瑜的尾鳍忍不住摆动,耳朵红了,在金发下很显眼。 他躲开手,不肯接珍珠,给你了。 蔺洲摊开的掌心里卧着一颗饱满丰润的珍珠,定在半空中几秒,他才收拢手指,将珍珠囚困其中,说:谢谢,那我收下了。 顾瑜以为这算是过了,只要他们都不提,事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再过半分钟,他的蛋壳车就会到,可以脱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可顾瑜根本没想到,蔺洲完全没打算配合他,还来了一记狠狠的直球,打得他措手不及。 你知道了吧?精神体的事。 顾瑜头皮发麻,一瞬间,脑子里仿佛突然炸开了烟花。 因为过于震惊,他甚至忘了遮掩,瞪圆了眼睛猛地抬头看向蔺洲。 蔺洲逆着光,看不清神情,但目光很显然直直地盯着顾瑜的脸。 不知怎么回事,顾瑜有种无意间发现了大反派的秘密,被紧追不舍逼问的感觉,鱼尾巴都紧张得蜷缩起来。 他低头,在装傻否认和点头之间踌躇,恰好这时,训练室的门打开,他的蛋壳来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