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根,发芽,长叶,花苞。一切都是那么地迅速,灵气的聚集促成了一场难以置信的,名为生命的奇迹! 在花苞裂开的那个瞬间,似乎一切都到达了峰值。 席婆婆本来也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回过神,面色一变冲上前来,分明是要强行打断! 小归见状,下意识冲过来护住祁云晟,放出灵力弹开席婆婆,没想到对方反应也快,小归下一刻就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扫帚给扫飞! 唤灵原来能够攻击它这个岛灵吗?! ——仔细想想好像是可以的。 但有了小归的那一挡,那突然长出来的小花有惊无险地开放了。一时之间,花香笼罩了周围,就好像是要夺去所有人的嗅觉那般浓郁。 他的主人创造了奇迹!它从没见过有人能够做出这种事! 小归还没来得及惊喜,便忽然顿住,情绪逐渐变得恐慌——与小花的勃勃生机相反,它的主人正在迅速走向衰弱! 少年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当小归冲回去的时候,老人已经坐在昏倒在地上的祁云晟身旁。 “晚了。” 她看了光团一眼,似乎是在进行无声的指责。 小归忍不住有些发颤,刚刚那一扫帚要把它打出心理阴影,“发……发生了什么事?” “催生的灵植把他自身的灵力全部吸走了。”她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轻哼一声,“傻。” 利用强化唤灵的方式去强行强化寻常灵物,怎么可能不被反噬?唤灵被契约限制,无法伤害主人,可是这些普通灵物可不会知道节制。若有御灵一族的人肯用唤灵之力哺育它们,它们即便是将一切都蚕食殆尽都不会感觉到餍足。 祁云晟身上的生命气息越来越虚弱,就好像被榨干了最后的活力。小归登时担心得左右盘旋,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席婆婆的身影变得透明了一些,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也不浪费时间了,指挥小归道,“用灵气将它包起来,带走,把我们转移回山洞。” “主人会有事吗?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小归不安地道。 “不至于死,我刚刚检查过,在伤及根基的边缘。” 老人讲祁云晟打横抱起,看着被裹进灵气团的娇艳花朵,眼神之中似乎有其他的情绪,但很快湮灭在那份古井无波中。 怀里的祁云晟面色苍白,似乎是因为灵气被夺走而透出了几分痛苦,即便是回到了温暖的洞穴之中,也没能摆脱。 在消失的最后一刻,老人带来的柴火,嘱咐光团看好火后,便归于虚无。 祁云晟感觉如坠冰窟,自从重生之后,他几乎没有再尝到这等程度的痛苦。丹田处带着阵阵痛楚,灵台也像晨钟那般,在最初的轰隆巨响后便是带着颤的余劲,每一下都像是在砰砰砰地敲击。 不管做什么,不管怎么做,都无法逃离这般痛苦的处境,他想要挣扎,想要避开这种痛楚,但能感觉到的只有身体的无力。 只是一个大致的想法,便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了吗? 也许席婆婆说得没错,对于未来,对于发展,他还知之甚少,只能靠着理想化的目标来给自己加油打气。 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才好了。 重来一次,他获得了避开上辈子的悲惨命运的机会,躲开了要承受的伤害,又得了如此多的助力,又有什么脸面颓唐? 必须积极,不能够放弃难得的机会,不然便是对这次新生的亵渎。他在内心如此对自己强调着,将所有的不安与犹豫掩盖。 如果不把自己未曾实现的梦想付诸实践,那他是为什么回到现在的! 在极端的痛苦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幻境,看到了上辈子的记忆。 不管在哪里,他都是被归入底层的存在,没有实力,也没有自我。连看人脸色过活的菟丝子都做不好。 资质糟糕没法修炼,地位低微不被承认,在一群鲛人之中,他只是一个十分卑微的质子。 甚至对于高傲的鲛人们来说,质子这样的存在可有可无,不需要这类存在,他们也有自信掌控那些势力。 【“如果不是祖先有不杀质子的传统,你觉得你能在这里活多久?”】 高傲的鲛人们曾这般奚落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