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 有他在,就不怕? 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初沅连连摆首,道:“没有的。”她咬了下唇,“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意外这显而易见的鸿门宴,他竟也能轻易应下,欣然前往。 真是,恣意,又狂妄。 说着,她的眼角余光,便不经意觑见了他的手。 此时,他正慵懒后靠,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放在臂弯的那只手修长,乌黑的扳指,愈发衬得他肤色干净白皙。 见此,初沅垂首别开视线,唇角微不可查地,往上翘了下。 ——好像,她也是为世子,做了些什么了。 她这点笑意,还真是如新桃初绽,漾开春.色几许,美得温柔,又夺目。 谢言岐垂眸看她,挑了下眉。 这时,外边的骏马不知受了什么惊吓,长长嘶鸣一声,带动着马车不停晃动起来。 初沅在剧烈的颠簸中失去平衡,慌乱地胡乱挥舞小手。 谢言岐便将人揽入了怀中。 在猝不及防撞上他胸膛的时候,车外忽然传来道清脆的呵斥—— “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冲撞我们小姐的马车!”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章 “你是不是没长眼啊?没看到车上是永宁侯府的徽记吗?” “我们家小姐可是永宁侯府的千金, 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冒犯的?” “还不快让你们主子出来,给我们小姐赔礼道歉!” 车外,女子不依不饶, 尖着嗓子滔滔不绝地指责道。 奚平紧攥缰绳,极力将受惊失控的骏马制服, 等马车停稳后, 他忽视了女子的连串诘问,若无其事地回过头,问道:“公子, 您没事吧?” 谢言岐扶着初沅的肩膀, 垂眸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隔着曼帘, 低声应了句:“无碍。” 听着他们的一问一答,那个永宁侯府的婢女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 竟敢不把永宁侯府放在眼里!” 永宁侯, 初沅是知道的。 梁威的亲舅舅,扬州城数一数二的权贵。 她轻拽谢言岐的衣襟,隐含担忧地唤了声:“世子。” 尽管晓得谢言岐的出身不低,但她终究不知其底细。 如今和永宁侯府正面碰上, 她难免心里没谱,有点担心他应付不了。 她眸中秋波盈盈,澄澈剔透, 藏不住情绪。 几乎在目光相汇之时, 谢言岐便把她那点儿小心思, 清清楚楚看了个透。 他曲指轻敲了下小姑娘的脑门, 忽然溢出的一声轻笑, 恣意又狂傲, “下车。” 初沅被他的动作惊到,茫然地抬手捂住额头,起身跟了上去。 外头,那个趾高气昂的婢女刚扶了自家小姐下车来做主,就看到对面的车帘被一把折扇挑起,随后,衣饰齐整的郎君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玉冠束发,清隽矜贵,噙笑的眉眼间,尽是一股风.流意气。 饶是见惯勋贵的永宁侯之女梁盼,也不经在此刻,为这样一位行止潇洒的郎君,骤然乱了心神。 马车上没有任何标识身份的徽记,她在扬州城中,也从未见过如此不凡的人物。 正当她眼神飘忽,心神荡漾地猜测着来人身份时。 紧接而来的下一刻,谢言岐却是转过身,伸手接过了,从曼帘探出的一只玉白柔荑。 小手被攥住的时候,初沅怔然一惊,恍惚失神的瞬间,竟险些踩空,从车辕摔了下去。 好在旁边的谢言岐手疾眼快,及时扣住她的腰,把她从车上给抱了下来。 等双脚落地,初沅抬眸看着身前的男人,还是有几分不真切的感受—— 世子这样尊贵的身份,又怎么会,给她充任侍从? 但对于此举,谢言岐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