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她,驱走那些不见天日的黑暗。 …… 初沅走出皇后的宫殿之时,外头俨然是暮色四合、月上中天。 见流萤拿着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崔皇后便支使身边的内侍,帮着一起送回初沅的宫里。 然而初沅想着,还有一份生辰礼没来得及讨要,所以她特意支开流萤和那几个宦官,让他们先将东西运走,然后提着裙袂,原路返回结邻楼。 风吹树影动,天际的薄云也跟着游移,悄无声息地将弦月半遮。 使得本就阒寂的黑夜,愈发昏暗。 尽管初沅已经很小心,但她没能看清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便在走下廊道的台阶上,打了个趔趄,径直倾身下倒。 骤然失重的感觉,让她的心口一空,喉间的惊吓,亦是呼之欲出。 然,意料之中的跌倒却并未来临。 她倒进一方坚实胸膛,紧接着,那股熟悉的清冷松香萦绕鼻端。 谢言岐单手扶住她的腰肢,随即收紧力道一提。 初沅一个腾空以后,双脚便踩上了实地。 她惊魂未定地攀着他的肩颈,徐缓抬起首。 这时,躲在云后的胧月也终是现身,洒落淡淡清晖,映照着她皎若云间月的脸庞。 还有那双略微睖睁着,漾着惊慌的瞳眸。 谢言岐看着她这般受到惊吓,却没有半点悲切的模样,便也明白,崔皇后没有揭开那层真相。 他不禁掐了把她的纤腰,眸中含着几许戏谑之意,“殿下怎么还是老样子,这么喜欢……往人的怀里钻?” 初沅为他的动作回过神,贝齿轻碾下唇,“你不是我的面首吗?” 说着,她用指尖轻戳他唇角,盈盈笑道:“既然是我的面首,那就不许逾越……问这样的问题。” 她的嗓音惯是软糯,含着几分娇。 谢言岐攥住她作乱的小手,不由得俯首朝她凑近,无奈轻笑道:“若我非要逾越呢,嗯?”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鼻翼相对,初沅的一呼一吸,都充斥着他身上的清冷松香。 她樱唇微启,还没来得及应答,他的吻便带着微凉,压了过来。 初沅的腰肢被他扣住,根本就没有余地逃脱。她只能仰起首,无力地承接着,气息逐渐紊乱。 起先,他的吻若清风吹荷露,带着几许试探。可他的耐力在她面前,根本是不堪一击。 尝到久违的好滋味,兴头上的男人哪还能温柔克制。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劲,加深着索取。 阒寂的黑夜氤氲着暧昧,唇舌交缠的细微水声,却将这份静谧打破。 慢慢地,初沅的一呼一吸,都尽数被他掠夺,她浑身酥|软地攀着他的肩颈,想要下滑。 谢言岐便用手护住她的后脑勺,步履匆遽地,推着她看向楹柱。 两人的气息彼此凌乱交|缠。 隐约中,只能闻得初沅的破碎嘤咛。 然,就在这个意|乱|情|迷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行进—— 为首之人呵斥着紧随身旁的流萤,“最近本就不安稳,可你竟然敢让阿妧独自一人!若是阿妧遇到什么意外,孤拿你是问!” 听到这边的动静,他脚步一顿,夺过随行内侍手中的宫灯,往回廊外边照去,“谁,谁在那边?” 第139章 太子是在筵席的中途, 得知初沅去了皇后宫里。 对于这些时日的暗流涌动,他并非是一无所知。尽管皇后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不应该质疑, 更不应该随意揣测,可他的心里实在有太多担忧。 初沅的前半生, 已经尝过许多苦。 他害怕, 她会有所察觉。 他是她的哥哥,他不能,也不允许, 她再受到任何的委屈。 思及此, 太子再也顾不得近前敬酒的官员,倏然起身离席, 准备去皇后的寝宫找寻初沅。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初沅没有在崔皇后的受到任何的伤害, 反倒是她的近身宫婢,竟敢擅自和初沅走远,徒留初沅一人闲逛。 先前的刺客还没有落网,再加上今日的筵席鱼龙混杂。虽说有金吾卫加强了防备, 但却终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去往皇后宫殿的途中,太子遇到领着一众内侍、将礼贽送回初沅宫中的流萤,一时间, 也顾不得其他, 当即带着近侍在宫里寻查。 他走在队列的最前头, 步履匆遽, 着急之下, 他忍不住责备紧随其后的流萤, “最近本就不安稳,可你竟然敢让阿妧独自一人!若是阿妧有什么闪失,孤拿你是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