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她调理。 可她实在受不住汤药的味道,圣人和皇后不忍她受苦,索性便止了她这补药。 总归尚药局的奉御温清平也说过,是否调理完全,对她的身子并无大碍,也不会伤及她的根本。 原本初沅也以为,她可以不用在意。 然而,当她真的直面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却总是没办法忽略。 也总是为此掣肘,无法向他走近,那最后的一步。 初沅几乎是屏着呼吸,将汤药一饮而尽。 药碗见底之时,流萤也忙是递去饴糖。 饴糖的甜,冲淡喉间的苦涩。 初沅慢慢地缓了过来,迟疑着,嘱咐流萤:“这件事,你可莫要说出去呀。” 若是阿耶和姑母晓得了,还不知会怎样责备她呢。 流萤虽有不解,但也只好遵循她的意思,先去小厨房处理药渣。 转眼间,偌大的屋内就余初沅一人。 她拿起剪刀,百无聊赖地修剪窗边探进的花枝。 这时候,窗扉响起短促的叩叩之声。 紧接而来的下一刻,是男人抑着嗓音的一声低笑。 初沅霎时怔住,顿住手里的动作。 也不知道谢言岐是何时来的。 他欹靠在窗牖旁侧,稍稍偏过首,透过镂雕的花窗,凝视着她。 四目相接之时,他眸里的笑意愈深,宛如湖面倒映的零碎星光。 “怎么,殿下被吓到了?”他问。 初沅回过神,贝齿轻碾下唇,没有应话。 ——反正她都看透这人了。 哪怕她真的有被他的突然出现惊到,也不见得他有多大的诚意致歉。 见她目光躲闪,默不作声。 谢言岐单手搭在窗沿,稍一借力,便纵身翻进窗牖。 他揽过初沅的纤腰,将她带进怀里,俯首,前额抵着她的,嗓音抑着笑,低声问道:“生气了?” 初沅被迫抬首和他直视。 她轻眨睫羽,终是瓮声瓮气地回道:“谢大人还真是大胆。本宫的寝宫,你竟然如入无人之境,这般轻易地闯进。” 闻言,谢言岐又是没忍住地溢出一声轻笑:“臣不是殿下的面首么?难道这点特权,都没有?” 初沅凝眸望着他,到底为他话里的自嘲戏谑之意,悄无声息地翘了下唇角。 她眸里浮现的淡淡笑意,有如兰穗初绽,清丽带着温柔。 谢言岐俯首吻住她的唇,哑声道:“看来殿下的脾气,可都发在臣的身上了。” “迟来的生辰礼,殿下还是不满意吗?” “晌午,都不愿意多瞧臣一眼。” 一直就盯着楼下蹴鞠的一群大老粗看。 直到这时,初沅终是明白,他上午的不松手,是为何了。 可惜,已经晚了。 待他贴着她的唇说完这些话,他便带着不容推却的强势,攻城略池,攫取她唇舌的软糯、她的一呼一吸。 初沅气息滞涩,不免有些发晕。她软着身子偎在他怀里,小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臂弯,试图借力站稳。 一时间,她就只能听见耳畔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细微水声。 就在她沉溺其中,几欲窒息的时候。 他忽然捧着她的玉颊顿住,在这个不断加深、沉沦的吻里,清醒过来,“……你吃药了?” 第147章 他的嗓音分明还带着意.乱.情.迷的低哑, 气息灼烫,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畔。 话音甫落,初沅不由得浑身发软, 小手攀着他的肩颈,可濒临涣散的意识, 却在他低声的询问之中, 骤然清醒过来。 她轻抬睫羽,掀起眼帘看他,眸里还蒙着层水雾, 有如秋波盈盈, 澄澈又迷离。 衬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既是不染纤尘的清纯, 又是勾魂摄魄的娇冶。 谢言岐和她四目相对,没忍住地喉结微动。 闻言, 初沅下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襟, 似有几分心虚地垂下眼睑,躲闪着他的逼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