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选择上山,免得与人狭路相逢,也没有往那栋二层小楼的方向去,而是试图借助植被的遮掩,先将博物馆小院的地形探索清楚。 你,过来。江岛朝自己的跟拍摄像招招手,带着他三转两转,躲进花园树丛,然后叮嘱,你别冒头,我先弄清楚大家都在哪儿,安全点。 摄像扛着机器,跟江岛一起猫着腰,一路沿着植被阴影潜行到花园墙根下,途中没有遇到任何人。 江岛透过雕花窗户仔细观察片刻,确认对面区域也算安全,他便一个闪身爬到了依墙栽种的女贞树上,仿佛一只灵巧的猫咪,借助树枝越过围墙,轻轻巧巧落在墙的另一边。 跟拍摄像: 一起藏树丛他办得到,□□他真不行! 江岛!摄像欲哭无泪地朝雕花窗户喊了一声,我过不去! 江岛这才发现他的摄像被卡在对面,无奈道:抱歉,我忘了。 他从前的同伴,都和他一样爬树上房无所不能,这还是他头一回在身后带个拖油瓶。 眨眼间,江岛又□□回来,带着摄像拐上另一条小路。 刚从一道垂花门口冒头,江岛就看见,陆筠正带着摄像,大摇大摆朝这边走来。 江岛飞快地看了一眼周围环境,抬手将摄像挡在身后,低声道:你一会儿,待这儿别动。 说完,他转身就沿着墙根往后跑了几步,攀上墙边一棵枝叶繁茂的女贞树,如同复刻方才的动作一般,几乎无声地落在垂花门对面恰好藏身在一片靠墙的假山灌木后面。 陆筠和他的摄像完全没发现江岛的异动,继续朝垂花门的方向行进。 我觉得,门口可能藏着人,准备偷袭我。陆筠还在跟他的摄像聊天,唐曜最喜欢玩这手,一点儿都不照顾我这老大哥,唉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儿都不知道尊敬长辈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率先踏进垂花门的摄像就与自己的一位同事打了个照面,却没看到对方跟拍的嘉宾,不由愣住。 陆筠这时也穿过垂花门,被蹲在门边的摄像吓了一跳:你!你在这儿干嘛?你跟的人呢?! 下一瞬间,陆筠感到有什么东西飞快擦过他的后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嘶啦,他的衣服被一股力道扯得变了形。 陆筠猛地转身。 江岛靠着垂花门,手里拎着陆筠的名牌,正笑眯眯地看过来。 你!陆筠目瞪口呆,你从哪儿过来的?! 江岛歪着头,笑:你猜? 陆筠崩溃:我从那边过来,怎么没看到你?你、你你摄像在这儿,人怎么跑后面去了?! 江岛的跟拍摄像忍不住插了句话:小岛超神奇,等片子剪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这时,通过摄像对讲机知道结果的导演组,在博物馆广播里宣布:陆筠,out! 陆筠被工作人员带走的时候,满脸悲愤,冲着江岛佯哭:小岛!回头录完节目,你必须请我吃饭!都怪你,我今天晚饭要饿肚子了! 江岛靠在垂花门门框边,笑着朝陆筠摆摆手,以作告别。 看来你很适合这个游戏。 突然,楚印龙的声音在江岛身后响起。 江岛猛然回头,目光如箭,直直刺向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楚印龙也骤然愣住。 这一瞬间,他不知为何,脖颈后面唰地冒出一层冷汗,肾上腺素飙升,四肢血液都好像燃烧起来,做好了随时一战的准备。 然而,这阵惊惧消散得很快。 眨眼间,楚印龙面前的大男孩儿又恢复了先前那种单纯、乐观和开朗,就好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那样。 江岛靠在垂花门边的墙壁,笑着问:楚老师,不会这么快就撕我吧? 楚印龙挑眉:既然遇到了,为什么不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