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转眸看了眼,程霖发过来的: “在忙吗?” 下午加的微信。 江承想起中午时,她问他的,是不是还在等她。 他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想他是等过的。 兴许是天堂和地狱间的转变太过刻骨,前一夜,他和她亲密得几乎就要戳破最后一层窗纸,第二天,等待他的只剩下那条长长的警戒线,以及一室狼藉。 对于温简,江承想他是喜欢过的。她就如同不经意飘过的轻羽,在那个尚青涩的年龄,拂过了心底最柔软的那块,酥酥痒痒,难以自已。但要说多深的感情似乎也算不上,也就半年多的相处,能有多大的放不下。 江承想,这大概就是一种遗憾吧。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遗憾。 这十年来他从没认真考虑过情感问题,只是下意识地在做一些事,等一些人。 总以为,能等来一些结果。 任凭他在外面身份怎么变,这个号码,他保留了十年不变。 十年,漫长得足够放下所有的执念。 轻吐了一口气,江承倾身把手机拿起,很快在输入框中输入了个“嗯”字,指尖眼看着就要压在了“发送”二字上,又停了下来。 目光从桌上电脑掠过,扫向立着的台历,2月2日,大年初六。 江承想起温简那一年的生日,大年初八,2月25日。想起那一天下午,她骑在自行车上,忐忑地问他,能不能也陪她过一个生日,小心翼翼的样子全藏在了眼神里,明明还是小女孩的心性,却有了少女的模样。 悬在“发送”上的长指终是收了回来,退出了聊天界面。 对面的租客不知道何时给他发了信息,一个微波炉的截图,问他这款怎么样,亲密自然的语气,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网络另一头的人只是个陌生人。 不知怎么的,江承一下想起了温简。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又好像总是会想起她,尤其在这样夜幕完全暗下来,只有一个人的空荡房间里。 他很快给她回了过去:“你自己决定就好。” 对方回了一个很轻快地“好的”过来,没一会儿就把订单截图发了过来。 江承给她转了账。 她这次倒没收,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给他回了过来:“那个……好像也没几个钱,反正也是我要用的,还是我来付吧。” 江承:“没事,反正花的也是你的租金。” 温简:“……” 而后很快给他回了一句:“我发现你和我一个朋友挺像的。” 江承:“是吗。” “真的。”温简很快给他回了过去,在输入框敲下了一大段字,“就是那种面上看着冷冷淡淡但其实内里很好的感觉挺像的。” 指尖一点,给他发了过去。 江承盯着那句话不语,盯着她头像看了会儿,进了她朋友圈。 她朋友圈没什么东西,稀稀拉拉的几条,大多是转发的与狗有关的文章,偶尔一两条原创也只是一个近景拍摄的杯子或书页一角,配上没什么营养的文字,诸如“生活”,“诗和远方”这种,看着就是个爱狗的文艺女孩。 没看到他回复的温简有点小尴尬,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过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陪江承过生日那天晚上,她也是这样口无遮拦地和江承说“你好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