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他面前问,“明天什么时候去审他?” 陆天祁无奈道,“吃完早饭吧,人关在地下室。” 第二天清早,陆家大宅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沉重的铁门发出铁锈摩擦的声响,保镖上前一步打开旧式的白炽灯,苏觅和苏彧琛两颗好奇的脑袋使劲儿往里伸。 身后的陆天祁颇为无奈,“你们可以进去看。” 脑袋都快伸成长颈鹿了,这一大一小绝对是命运派来收拾他的。 没有苏觅和苏彧琛想象得那么充满戏剧化色彩,陆家的地下室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储藏室,甬道后的房间很宽敞,角落里杂物堆积,水泥地板,白炽灯,一切都简简单单。 只有地板中央浑身是血的张瘪三和这些格格不入。 渗出衣衫的血迹让苏觅心惊,不禁转头朝陆天祁看去,入眼却只有对方冷凝的侧颜,陆天祁看着地上的张瘪三,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这样的氛围中,连爱笑爱闹的苏彧琛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靠在苏觅身边。 骤然明亮的灯光让张瘪三皱起眉,贴在地板上烂泥一样的身体蠕动了一下,他伤成这样,仍旧被五花大绑,像一条蜷缩的虫子。 他睁开眼,陆天祁的面容便在眼前放大,“背后的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么咬牙死撑?” 张瘪三笑得发冷,语气里充满挑衅,“陆总这么聪明,猜就是了啊。” “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陆天祁冷声道,“现在你连自由都没有了,在不久的将来,说不定性命也会丢掉,守着秘密有什么用?” “守着秘密没用,说出来我就有活路了?”他把话说得这样直白,张瘪三也收起刻意的挑衅,露出满脸狰狞,“我杀了陆家大公子,陆总你难道还会放过我?现在留我一口气不就是为了找到我身后的人?陆总也别把人都当傻子,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谁不知道谁?”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天祁和你不一样。”沉默的苏觅忽然开口,“他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没有随便结束过别人的生命,和你这种肮脏又龌龊的人不一样。” “呵呵,呵呵……”张瘪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容里充满讽刺,他笑够了,才看向苏觅,“他对我做的事,有什么不一样?这位小姐,不如你来猜一猜,问不出想要的东西,陆总还有多少耐心能容忍我这个捅死陆大公子的凶手活在这个世上。” 这人果然油盐不进。 苏觅皱起眉,来不及多想,余光便瞥见陆天祁的动作,条件反射一样伸手就按住胳膊把人拦住,“天祁,动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如果能解决,张瘪三不会一身血嘴巴还这么硬。 她抓着陆天祁,又转头看向张瘪三,“你也不必拿别人的痛处来刺激人,惹急了我们,你只会死得更难看,没有任何好处,更不用说等到你为之保守秘密的人能来救你。” 被说中心思,张瘪三脸上的狰狞变为平静,他垂眼看向地板,沉默下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