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他不会让任何人成为宋醉前路上的负担,哪怕是他自己。 * 宋醉本以为刘勇不会死心,过去刘勇总会大吼大叫他需要为老太太负责任,威胁他如果不给钱就把老太太丢在医院等死。 他很感谢刘老太太对他的好,但正是这份好压在胸口上喘不过气,以至于他不愿无条件接受别人的好意,尽快还回去才安心。 令他想不到的是刘勇像一滴水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似乎全然放弃了找他要钱的念头,沉甸甸的压力骤然消失了。 期盼来得太容易反而不真实,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经常在课上走神,总盯着门口的方向。 他盯到的不是刘勇而是穿警服的吴警官,同学们胆战心惊讨论发生什么了。 不会查到我宿舍用电器了吧? 那是生活部查好不好。 警察上门都是抓人的。 你这么说我更慌了。 宋醉看着吴警官皱了皱眉,坐在座位上对着吴警官漠然问:你有跨区执法的权利吗? 我今天不是来执法的。吴警官愧疚拿出红底黄边的锦旗,是代表西南警方送协助破案的表彰。 协助省级大案不止一面锦旗的奖励,但他知道宋醉不希望牵涉过去的事,这也是那群孩子盼望的,所以不往外报只送来锦旗,洗清少年的犯罪嫌疑。 底下议论的同学炸开了锅。 协助警方破案?! 打黑拳是去卧底吧? 牛逼还是宋醉牛逼。 宋醉看着递到他面前的锦旗,估摸不准吴警官的来意,没接旗帜站起身:出去说。 吴警官望着警惕的少年苦笑,少年似乎不相信他今天来真的是送表彰,他努力在严肃的脸上挤出柔和:我今天确实有话要说。 宋醉听了毫不意外,他都能猜到吴警官如何横眉冷眼让他别想犯法,可他听到的却是迟来的道歉。 当年的事我已经问清楚了。他伸手再次递出锦旗,对不起希望你能谅解我上次的言行。 宋醉始终没接。 吴警官对这个场面有预料,他上次来相当于打破了宋醉原本平静的生活,哪里是这么原谅的事,他转到下一件事。 刘勇上周死了。 宋醉抬起眼透出浓浓的震惊,如果说的人不是吴警官,他会以为对方在跟自己开玩笑,他不由得问:怎么死的? 车祸。吴警官语气没有丝毫怜悯,喝得醉醺醺的过马路,被卡车压成了肉泥,救护车来了直摇头。 这种人死了不可惜。吴警官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刘老太太生病就是他作的孽。 录音笔里传来刘勇洋洋得意的话:老太太发病跟宋醉没关系,是我撬她保险柜气出来的,这话你甚至可以原原本本和宋醉说,他不会起诉我的。 本来愕然的宋醉捏紧了手,突然遗憾刘勇死得这么便宜了,能炫耀自己把老太太气得中风,他转过去的医药费肯定没用在老太太身上,他嗓音艰涩问了句:那老太太呢? 老太太卧病在床神志不清楚,我们正愁刘勇死了没人照顾。吴警官庆幸说,好在有个远方亲戚把她接去了高级疗养院。 宋醉神色泛出怀疑。 那个疗养院很好不用担心。吴警官把自己的电话给了少年,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你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打我电话,我能办的肯定办。 宋醉听出吴警官话里的真诚,他其实不厌恶吴警官这个人,在他看来是个固执的好人,如果不是这份固执也不会侦破大案,但这份固执用在自己身上便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了。 他盯了那面锦旗半晌,在吴警官殷殷切切的目光下最终接过了锦旗,像是同自己不愿面对的过去彻底和解。 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没有刘勇的话他有怎样的未来,可能他在电玩城当老板,可能经营家宠物店,可能依然是那个年少不知愁的自己。 正在宋醉思考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转过身望见男人站在明亮至极的光里,他脑子里浮出一个念头。 有阿亭的未来便是很好的未来。 * 回到家宋醉坐在书桌前看书,这周因为刘勇耽误了学习计划,他必须把缺的部分赶上来。 开始他是这么想的,当男人坐在他旁边时目不斜视,当男人抱他坐上腿时思考基尔霍夫定律,当男人在他脖颈上亲时终于忍不住了。 他坐在男人腿上被吻得浑身发烫,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皮肤,这跟站着亲吻完全是不同的体验,他像被大猫严严实实用尾巴卷住。 宋醉压根看不进去书上的文字,注意力从光电效应方程转到伸到衣底的手,他忍不住挣脱怀抱,红着脸结结巴巴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