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的成绩还可以,本来能考上一中底子不弱,就是后来有点“堕落”了,在肖瑾的一对一帮扶下成绩提高很快,如果发挥稳定的话考上重点是完全没问题的,谁知道后来出了外婆的事情,高考只上了二本线,也是班里唯一一个只上了二本线的。她家里条件很困难,父母都各自结了婚,根本不管她,只有一个外婆在供她,外婆没查出癌症的时候,年事也挺高,无论如何是供不起一个孩子上大学的,外婆去世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远新说:“我高考过后见过那孩子一次,整个人都是呆呆的,反应很慢,好像被抽干了灵魂似的。我跟她说,今年没考好,可以再复读一年,或者不复读了直接去上大学,二本虽然不如重本,但总比不念书的好,她要是没钱,我可以暂时先借给她,等以后工作了再还嘛,大学还有勤工助学什么的,无非辛苦点,学是能上的。” 肖瑾已经料到了结果,深呼吸了两口气,压下了喉咙的哑涩,说:“她是不是说她不念了?” 木枕溪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和外婆两个人住在租的房子里,外婆一把年纪,赚不了多少钱,要交房租,要管日常开支,要供一个孩子上学,哪那么容易。尤其是过了九年义务教育,木枕溪上学的费用直线增长,她为了让外婆减轻负担,自己上学之余偷偷出去打工,上夜班,白天熬不住,在课堂上睡觉,经常被老师批评,还被叫办公室,她宁愿挨批,也不肯告诉老师真相。如果不是高三那么关键的时期,她频频请假需要给班主任一个正当的理由,恐怕连这件事都不会说。外婆去世,高考失利,再加上自己的不辞而别,木枕溪当时肯定已经绝望了,又怎么会还去念书,怪不得她会离开林城这块伤心地。 徐远新叹了口气:“对,她说她不念了。我劝她,她不肯听,再后来就没消息了。”徐远新摇头惋惜地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当年没劝住她,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 肖瑾轻声说:“现在挺好的,我找到她了。” 徐远新抬头看她,面露喜色:“真的啊,她在做什么?” 肖瑾说:“正经工作,工资很高,前阵子我们还参加了同学聚会。” 徐远新欣慰地笑:“那就好,她过得好就行。” 肖瑾问:“老师您一会儿有空吗?我请您吃个晚饭?” 徐远新看看手表,说:“有空,不过可能得等一会儿,我这儿有点事没处理完。” 肖瑾说:“没事,您忙,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您。” 两个人交换了现在的联系方式。 徐远新低头看教案,肖瑾一个人出去了。 她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逛,大脑一遍一遍回忆着她和木枕溪曾经的校园时光。木枕M.lz1915.com